鼻涕糊了一大把,噁心巴拉的,邊抽噎邊開口道:“哎,這位好漢,想當官嗎?想發財嗎?”
魁梧大漢被方錚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問楞了,呆了一下,皺眉道:“什麼意思?”
方錚抽噎道:“當官呀,奴僕成群,妻妾如雲,你沒想過嗎?”
魁梧大漢搖頭道:“我只是嚴家的一個家僕,不敢想當官的事。”
“家僕?”楊凌心中一喜,忽悠人最怕的就是別人不開口,開口了就什麼都好說了。楊凌裝作很吃驚的倒抽了口涼氣:“以好漢如此高大威猛、器宇軒昂之相,怎麼只是區區一名家僕呢?過分!太過分了!”
魁梧大漢本不想再理方錚,但楊凌這句含蓄的馬屁送出,大漢不由有些心喜。是人都喜歡聽恭維話,楊凌這一番讚美。令大漢對他的觀感好了一些,戒備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下來。
楊凌喜在心頭。卻不露出半分破綻,恨恨地拍了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浪費人才啊!二十一世紀,呸,成朝,什麼最貴?人才!像好漢這樣的人才,居然只是當一名家僕,這是對人類的犯罪啊!”
大漢的臉色又緩了些,他在嚴家被人喝來呼去的。何曾聽過如此**裸裸的誇獎,聞言不由咧開嘴笑了:“哪裡哪裡,你過獎了,呵呵。”
楊凌說著說著,忽然語氣一頓,疑惑道:“以好漢這等千里挑一的人才,怎麼不去投靠朝廷,爭個功名,反而屈居嚴家。做個小小的家僕呢?哦,還未請教好漢貴姓夫名?”
大漢撓了撓頭道:“某姓楊,名叫楊全,呵呵。只因祖上開始便一直在嚴家當差混口飯吃,代代相傳,我學得一身功夫。便也做了嚴家的護院。”
楊凌一把抓住大漢的手,動情地說道:“大哥。我也姓楊啊,咱們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對了。我祖籍在江西,大哥你呢?”
大漢被楊凌大哥一叫,擾擾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我祖籍在哪,我爹也沒說過。”
楊凌繼續you huo道:“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說句不恭敬的話,大哥你難道願意子子孫孫都給嚴家為奴為僕?你就沒想過挪個地方,給子孫後代謀個好出身?”
楊全嘆口氣,搖頭苦笑道:“我這樣的低賤人,哪有出身可謀?人從出生便定好了三六九等,我這種人,世世代代都只能算是下九流。”
楊凌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聽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楊全搖搖頭道:“沒有!”
“這句話是一個叫陳勝的人說的,意思是每個人的命運機緣不同,就看自己敢不敢拼,有的運氣好,能從奴隸能變將軍,這個陳勝就是這樣的人,他原本也不過是一個奴隸,忽然就變成了將軍。大哥,我覺得你就是那個運氣好的人。”
楊全疑惑地望著楊凌,等著他的下文。
楊凌嘿嘿一笑,神秘地湊到他耳邊道:“我是什麼身份,大哥你知道嗎?”
楊全點頭道:“剛才二少爺在裡面與你爭執,我聽到了,你是二少爺的情敵。”
楊凌那個氣啊,這真是一根木頭腦袋,怪不得只能當一個家僕、護院呢?楊凌說道:“其實我是溧陽知縣,五品的男爵。”
楊全反應平淡,絲毫沒有那種民見官的惶恐畏懼之色,估計多半也是受了嚴家的影響,畢竟人家嚴家,就算是杭州知府,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楊凌笑道:“其實我還有另一個身份,我大哥,那是東宮太子,未來的皇帝,我二哥,是世襲國公的嫡長子,娶的是當朝太師的親孫女,至於我嘛,嘿嘿,我娶的是當朝相國的外孫女。你的出身大可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放我們出去,我便許你個官做做,到底是想做文官,還是武官,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如何?”
楊全聞言眼神忽然變得戒備,盯著方錚道:“你要我背叛嚴家,私自放你們走?”
楊凌一呆,急忙道:“怎麼能說是背叛呢?良禽擇木而棲,這本是人之常情呀!”
楊全板起臉道:“那可不行!我若放你們走了,怎麼向二少爺交代?楊大人,你不必多費口舌了,還是老老實實等二少爺回來吧。”說完楊全站起身就走。
楊凌一楞,沒想到這漢子對嚴家還挺忠心的,可是這是逃離囹圄的唯一機會了,若真等那些人想到了辦法,等待著他的,不知會是何等的命運,是給那個夫人做男寵還是面首,抑或是割了自己的小夥伴,就全看人家的心思了。
眼看楊全拉開門準備出去了,楊凌咬了咬牙,站起身大喝道:“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