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伸袖拭去淚水,說道:“我家裡原是種茶人家。聽我媽說,我家有塊向陽山坡地,原本種的是湖南最好的玉女九泉茶,雖只五畝地,但也夠我們一家四口溫飽了。前幾年,她們看中我家那塊山坡地,便派了人來向我爹求租。我爹當然不肯啦。。。。結果就給打斷了兩根肋骨。。。。。。”胡斐手掌拍向床板,怒道:“竟有這等霸法?”
瑤瑤續道:“她們給了十兩銀子,說是三年租金,硬將那塊山坡地佔了去。。。。。。”胡斐插話道:“什麼?五畝地三年只給十兩銀子?”瑤瑤道:“是啊。我爹說,咱們家那塊地,一年至少也可掙得二十兩茶銀,她們三年卻只給十兩銀子,那不等於是送給了她們?我爹撐著傷和她們理論,結果給打得鼻青臉腫,自此便躺在床上了。”
胡斐聽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問道:“後來呢?”瑤瑤兩隻眼圈又紅了起來,淚珠兒打滾欲滴,哽咽著說道:“後來,她們便將茶樹鏟了去,種了許多奇怪顏色的花,那花看去就像一串糖葫蘆,也不知那究竟是什麼?過了半年,她們一群人跑來我家,說那塊地的土質不好,害她們的花開不了果,硬是要我爹媽賠她們錢來。”
胡斐奇道:“她們自己本事不好,種的花開不了果,那又幹你們傢什麼事了?”瑤瑤道:“我媽也是這樣跟她們說啊。結果有個女的生起氣來,拿棒子將我媽的腿給打得斷了,嘴裡還罵著我媽是潑婦,說什麼要不是我爹媽將這塊營養不良的山坡地租給她們,又怎會害得她們的花開不了果?當下便要我爹媽賠出八十兩銀子來。”
胡斐驚道:“八十兩?她們合著是搶錢來的啦?”瑤瑤道:“就是說啊,何況我家那裡賠得出這麼多錢來?我媽的腿雖給打斷,但仍硬著嘴子跟她們理論,結果一隻臂膀就給砍了下來。我爹躺在床上見情況不對,忙拖著身子爬下了床,朝她們一個勁兒的猛磕頭,求她們救了我媽,並答應將我姊妹兩個,送給她們做奴五年來還債,她們這才終於放過了我爹媽二人。但這麼一來,我爹媽身子都受了重傷,生活無以為繼,便在去年都病逝了。”
胡斐這席話聽來,當真是又怒又恨,怒的是竟有這等欺壓善良百姓的惡霸門派,恨的卻是自己遇上了這種不平之事,竟因傷重而無法來替這兩位小女孩討回一點公道,只氣得他全身顫抖不停,卻偏又無能為力。
瑤瑤伸手接過了他手裡藥湯,說道:“這藥都涼了,我再去給你熱過。”胡斐猛然回神,說道:“這些藥便是欺負你們家的那些惡人給的,我傷雖重,但也未必得承她們的恩情。瑤瑤,這藥你便倒去了罷,我不喝。”
瑤瑤聽得一驚,訥訥的道:“大叔,這跟你沒有關係啊。你受了傷,不喝藥怎行?”胡斐腦中急轉,過了半晌,說道:“瑤瑤,大叔問你,如果我帶你跟雙雙離開這裡,你們跟是不跟?”瑤瑤嚇了一跳,說道:“離開?要去那裡?”胡斐道:“那裡都好啊。你們爹媽已死,若是不想辦法離開,這一生都要給留在這裡受苦了。”
瑤瑤駭道:“你是說五年到期後,她們也不會讓我和雙雙離開?”胡斐苦笑道:“她們這些人說的話怎能當真?我跟你說,我原本打算明早就要神農幫送我下山,但若要帶著你們兩個離開,那便不能要他們送了。”
瑤瑤想了想,說道:“她們不會答應讓你帶著我們離開的。”胡斐笑道:“沒要她們答應啊,咱們偷偷的溜走不就成了?”瑤瑤吃了一驚,說道:“逃走?那不行啊,雙雙還給關在瀝膽石洞裡頭,而且。。。。而且大門都有人看著,出去後的路我和雙雙又都不識得,怎麼逃?”胡斐蹙起了眉籌思,說道:“雙雙給關了幾天啦?”
瑤瑤扳起手指算了算,說道:“三天,還得給關上四天才能出來。”胡斐抬起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也好。三日後我還得再浸一次藥泥,想來那時已可行走如常,但真要碰上了講打,那可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瑤瑤聽他自言自語說來,心中頗有不解之處,插嘴問道:“大叔,你為什麼要帶我跟妹妹離開這裡?”
胡斐楞了楞,說道:“你們難道不想離開這裡麼?我跟你說,原先我是想等見到藥王時再跟她開口求請。但我又想,她們強租你們家土地已是不該,接著又蠻橫無理的索賠鉅額銀兩,你爹媽他們要不是給這些人打得傷重而至臥病在床,最後更因此而死去,凡此種種,都是這些人過於兇霸惡狠,可見跟她們講理是不通的。你姊妹二人已給她們為奴將近三年,稍有不意,便是一頓毒打,就連正常飲食睡覺都所不能,這那裡是人過的生活?這些人既是蠻不講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