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部分

“風雷譜?”

“是琴譜,雖然不怎樣複雜,但要練,也要好一段時間。”

沈勝衣道:“不難想像。”

他一笑接道:“晚輩今日也實在耳福不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杜樂天大笑。

大笑中雙手在琴絃上又動起來,風雷再起。

沈勝衣傾耳細聽。

這一次,杜樂天將整首曲子由頭至尾再次彈出來。

琴聲雖然是動魄驚心,卻是誰也不能不承認實在動聽。

絃動起風雷,風雷引不愧是風雷引。

一曲既終,杜樂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沈勝衣一直凝神靜聽,到這時候才開口,道:“晚輩今日耳福著實不淺,想不到前輩武功獨步天下,琴技也一樣。”

杜樂天淡然一笑,道:“這是因為你還沒聽過更好的琴技。”

沈勝衣道:“最低限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杜樂天道:“山外有山人,人上有人,武功一道,豈非也是如此。”

沈勝衣道:“聽前輩的口氣,有人的武功猶在前輩之上。”

杜樂天笑道:“最低限度有一個。”

沈勝衣道:“那個人未必製得出這一曲風雷引。”

沈勝衣沒有在意,接道:“可惜晚輩近年來無心文事,否則定必拜在前輩門下,學這一曲。”

杜樂天怔住地看著他,眉宇忽一開,道:“以我看,你還是不學的好。”

沈勝衣道:“晚輩……”

杜樂天截道:“以你的資質,一定學得成,甚至更在我之上,只是這一來,你卻要退出江湖的了。”

沈勝衣道:“人在江湖,不是一件好事.”

杜樂天笑道:“也不是一件壞事,方今江湖道消魔長,若是連你也退出不管,真不知變成怎樣了。”

沈勝衣垂頭道:“前輩言重。”

杜樂天大笑,道:“年輕的一輩之中,武功高強如你,又謙虛有禮如你的實在不多。”

沈勝衣道:“晚輩有時候也是很無禮,很不篤的。”

杜樂天道:“我看得出,你是一個不喜歡拘束,很灑脫的一個人。”

一頓接道:“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人。”

沈勝衣方待答話,杜樂天又道:“壁虎的事情,要你費心了。”

沈勝衣道:“應該”

杜樂天轉問:“一夜思索,你有何發現?”

沈勝衣搖頭,道:“想不透。”

杜樂天道:“我也一樣最令我奇怪的,始終就是壁虎對於這個莊院實在太過熟悉。”

沈勝衣道:“老前輩卻也始終想不出,什麼人最值得懷疑。”

杜樂天輕嘆一聲,道:“我已經多年沒有這樣傷腦筋了。”

他沉吟接道:“現在想來,無忌的說話未嘗不無道理。”

沈勝衣道:“老前輩對於周……”

杜樂天截道:“你難道不覺得賙濟回來得實在巧一些。”

沈勝衣道:“可是……”

杜樂天道:“我們是結拜兄弟,情同手足,我實在不該懷疑他的,只是……”

沈勝衣道:“老前輩莫非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

杜樂天道:“也沒有,只是我昨夜一夜不寐,想起了近這些年來他的異常舉動。”

沈勝衣道:“據說周前輩本來一直住在這個莊院之內,很少外出。”

杜樂天道:“他性情淡薄,對於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只是一顆俠義之心,躍馬江湖,抱打不平,到我退隱,他亦跟著我來到了這裡,一住多年,除了偶然外出,一探往日友好,大多數時間都是留在莊院內。”

他回憶著道:“卻不知什麼原因,他突然厭捲了這種生活,一反常態,難得回來一趟。”

沈勝衣道:“周前輩正當壯年,不慣這種平靜的生活亦不難理解。”

杜樂天道:“若是如此,早就放棄這種生活的了,何以待至數年之後?”

沈勝衣道:“老前輩可曾問過他原因?”

杜樂天道:“他說是江湖上俠義之輩日漸凋零,好像他這樣,難得學上一身好本領,若不用,未免就太對不起自己。”

沈勝衣道:“這個也是道理。”

杜樂天道:“一直以來,我也是覺得很有道理,到昨夜……”

沈勝衣追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