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帶走這一具屍體。
上官無忌外衣已披上,敞開,迎風獵獵地飛舞。
那六支短劍又已回到他的腰帶之上。
他—點倦意也沒有,一個身子標槍也似挺直。
沈勝衣同樣神采風揚。
夜已深,不醉無歸小酒家內燈火仍然輝煌。
這間酒家並不大,賣的卻是自釀的陳年美灑,再加上日夜營業,顧客倒不少。
尤其是江湖人,對於這間小酒家更特別好感。
所以每一天,尤其在夜間,小酒家中都有不少江湖人。
今夜也沒有例外。不同的就是其中七個江湖人,竟然是睡在那裡。
都是年青的小夥子。
他們也就是柳伯威與助拳的兩河六個英雄豪傑。
小酒家的夥計並沒有理會他們,因為他們都是酒家的顧客。
而且多年的經驗所得,江湖人在店內無論怎樣,也還是少管為妙。
何況這七個江湖人只是吃飽之後,在店內睡覺?
更鼓聲響,已是四更。
兩騎快馬如飛奔來,停在店外,馬上騎士旋即翻身下馬。
正是沈勝衣上二官無忌兩人。
上官無忌解下縛在鞍後楚碧桐的屍體,大踏步往店內闖。
兩個店小二迎了上來,雖然看見來人手中抓著一具屍體,也並不怎樣驚慌,這種事他們雖然並非司空見慣,也不是破題兒第一趟。
上官無忌將屍體往一張桌子上“隆”一放,振吭道:“柳伯威在那裡?”
語聲一落,店內桌倒椅翻,伏案而睡的七個青年人紛紛躍起身來,兵器也立即抓在手中。
一個白衣青年連隨排眾走出,道:“我就是柳伯威,閣下……”
上官無忌手一翻,“颼”一聲,一張貼子從袖中飛出,刀一樣插入柳伯威身旁的一條柱子上,道:“這是你發的武林貼?”
柳伯威面上變色,其他六個青年人亦齊皆聳然動容,他們都看出那只是一張紙,但在對方的手中飛出,簡直就像是一把飛刀。
一個青年立即道:“這個人一定就是楚碧桐,大家要小心!”
上官無忌沒有理會他,目光就落在柳伯威身上。
柳伯威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從那張貼子上離開,道:“不錯!”
上官無忌道:“我姓上官上官無忌!”
柳伯威—怔,失聲道:“上官前輩”
上官無忌道:“這是楚碧桐的屍體,你看殺你滿門的是不是這個人?”
語聲—落,他立即將楚碧桐的屍體拋落在柳伯威面前。
柳伯威既驚且喜,目光及處,脫口大呼道:“就是他!”
他運隨跪下,一跪下就叩頭,一面道:“上官前輩,此恩此德,晚輩也不知如何多謝……”
上官無忌一步標前,伸手將柳伯威扶起來,截口道:“我既然收到你的武林貼,理所當然,要替你討一個公道。”
柳伯威道:“前輩”
上官無忌道:“你若是要多謝,應該多謝他!”手指沈勝衣。
柳伯威目光一轉,道:“他……”
上官無忌道:“你不是也送給他武林貼?”
柳伯威再打量沈勝衣的一身裝束,心念一動,喜呼道:“莫不是沈大俠?”
上官無忌大笑,道:“除了他,還有誰?”
柳伯威便待又要拜倒,沈勝衣忙亦上前扶住,道:“楚碧桐不是我殺的。”
上官無忌道:“誰殺的也一樣。”
柳伯威熱淚盈眶,道:“你們兩位……”
上官無忌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們這些小夥子也不錯。”
柳伯無忌道:“只有他們六人肯來。”
上官無忌道:“你也莫要怪其他人,要知道你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乃是楚碧桐!”
柳伯威道:“晚輩明白,但血海深仇又焉能不報。”
上官無忌道:“我原是準備明天才去,但看見你們七人趕來,不得不提前採取行動。”
柳伯威道:“前輩好意,我們明白。”
上官無忌道:“這一次你們走運,我一樣走運,沈兄及時趕到來。”
柳伯威尚未答話,一個青年霍地搶前,道:“就是沒你們幫助,我們七個人未必對付不了楚碧桐!”
柳伯威急叫道,“狄兄……”
那個青年道:“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