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浩特,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浩特,面對這麼多同僚的指責,難道你就沒有話說麼?”
浩特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今天就算自己把舌頭說得長出朵花來,也不可能免於責難,而且那樣勢必引起其他人的仇視,還不如沉默是金,閉口不言。但是此時總統問到了自己,自己還是要有一番說辭才說的過去。
“尊敬地總統閣下,這次地事件誰對誰錯我不想去爭論,但是國防資訊中心的資料出了問題這是毋庸置疑地,這是我的失誤。但是這背後到底是有心人玩的手段還是真的記錄失誤,這恐怕就要讓在座的各位多多費心了。”說完之後,浩特就將手裡的一個白色信封交給了總統,這是他在來白宮的車上就寫好了的辭呈,也只有這樣,才算對白宮,對總統閣下有了一個完美的交代。
“唔。”總統輕輕地點了點頭,接過了浩特手中的白色信封。其實他和浩特已經相交多年,浩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以說是最清楚的,此刻拿到浩特的辭呈,想起這個傢伙將這大半輩子都花在了國防建設上,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不由唏噓不已。
“好了,責任的問題我們後面再討論,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怎樣安撫即將知道訊息的群眾,別忘了那些媒體可是無孔不入的!”總統用食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幾下,然後環視了在座的所有人一圈。對於這媒體,總統可以說是又愛又恨,譬如現在,他就很喜歡自己的國家也是一個可以實行強力新聞管制的國家,免得那些媒體將一些有的沒的都捅了出去……
“哎喲……”一聲呻吟從身旁傳來,陳宇輝和伯尼絲都立刻抬起了頭來,看著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的漢默。
“爸……爸……你感覺怎麼樣了?”伯尼絲看到爸爸醒了過來,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一臉悲慟地喊道。
“傻孩子……”漢默的臉色蠟黃,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萎靡了下去,比開始憔悴了很多,他顫顫巍巍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輕輕地摩挲著伯尼絲的臉龐,“別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看著你就像看著你美麗的母親,我可不想看到你母親哭泣的模樣。”
“嗯,女兒不哭!”伯尼絲一邊抹著不停滑落的眼淚,一邊哽咽著說道,“爸爸,你會丟下伯尼絲一個人的,對不對?你答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傻孩子……”漢默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陳宇輝,喘了口氣說道,“年輕人,你叫陳宇輝對吧,看得出來,你在我女兒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低啊……咳咳……我這把老骨頭也快撐不住了,伯尼絲以後就只有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算我求你幫我這個忙,好麼?”
“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伯尼絲的。”這時候陳宇輝也沒有再把漢默當作那個馳騁沙場的老將軍了,在他看來,此時的漢默就是一個慈父的角色,一個想要向自己的女兒贖罪的父親。
“有了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的去陪伯尼絲的母親了。”聽到陳宇輝的回答,漢默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不……爸爸,我不要你死!”一聽到漢默如此說話,伯尼絲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瘋狂地搖著自己父親的手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傻孩子,你的媽媽在天國那麼久,一定很寂寞,爸爸去陪她還不好麼?”漢默摸了摸伯尼絲的頭髮,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轉過頭朝著陳宇輝問道,“陳,你前面說國防部的資料裡面只有六枚導彈的資料,這是真的麼?”
“嗯。”看著漢默由蠟黃逐漸變得灰敗的臉色,陳宇輝本來已經不忍心再問他這些事情了,不過漢默此時主動提出來,他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來是有人在利用我們啊……”漢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和部下們奮鬥了這麼久,最後卻發現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這種落差實在是讓人有些沮喪。
漢默作為一名老將軍自然是知道軍火庫的登記有多麼的嚴格,基本上是每一發子彈都會核實幾次,更加不用說是中子導彈這樣的大傢伙了,除非是有人,而且這個人還必須是有著實權的大人物,在自己前往軍火庫前便想辦法再搞了一枚導彈進去,或者更遠一點,從導彈登記的時候就做了手腳故意少統計了一枚想要算計自己這種人,不然不可能出現這次的第七枚導彈事件。
從漢默的這聲感嘆裡面,陳宇輝也基本上知道了艾琳娜的猜測是對的,但是他並沒有追問下去,一來漢默不可能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二來陳宇輝也不想再打擾這位日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