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面貌清秀,身量單薄的女孩情緒中有些不對頭的地方。在京城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當中,恐怕虞心月是唯一一個不掩飾對時飛有好感的人。這樣也不錯,說不定能從這個女孩身上挖出一些東西來。
沈劍想著,故意不再理會虞心月,轉臉對鮑天羽說道:“為了及早破案,我們會加大辦案的力度。”
“你們不會傷害他吧?”沒等鮑天羽開口,虞心月又忍不住問道,語氣卻柔弱了不少。
“笑話!”警官潘翼又忍不住了,“沒想到你們同事之間會這麼有愛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虞心月臉漲得通紅,瞪視著潘翼。
“沒什麼意思。”潘翼輕笑道,“要是時飛能對你們的藍奇教授也這麼有愛心就好了。”
這一次沈劍沒表態,有時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了,小虞。時間不早了,呆會我還有幾個記者要見。”鮑天羽喝止了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的虞心月,而他的話也像是在提醒警官們要及早切入正題。他又對沈劍說道:“沈警官,請放心,我們會盡全力配合你們。”他嗓音渾厚,如同一個美聲唱法的男低音。
“好吧,那讓我們回到一些具體問題上。”沈劍翻開一個密密麻麻寫滿字跡的筆記本,說,“時飛的履歷我看過了,有幾個問題需要再核對一下。他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博物館工作,一年之後,他就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離開了博物館。那麼,在一年的工作時間裡,他的表現如何?”
“還算可以吧。”鮑天羽道,“那個時候館長不是我,所以具體情況我說不好。”
“那時候誰是館長?”沈劍問。他不大喜歡鮑天羽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
“時飛的父親時光。”
“這麼說,時飛第一次進入博物館工作直到離開,都是在他父親擔任館長期間發生的事了?”
“是。”
“他為什麼要離開?”
鮑天羽沉吟片刻,才說:“他們父子關係一直不融洽,後來鬧得很僵。時飛離開博物館,可能和這有關。”
“他們父子間到底有什麼過節?”沈劍問。
“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概是性格衝突吧。”鮑天羽的臉色有一點沉重,“老時對兒子的管教是嚴了些,但也完全可以理解。他自己就是個要強的人,所以他也一心想把小飛培養成一個業務尖子和循規蹈矩的人。可小飛這孩子偏偏是個個性很強的人,他向來不喜歡父親的那一套。”
沈劍暗想,這個鮑天羽可真會說話,只要看看那一連串記錄就知道時飛的“個性”強在哪裡了:大學期間參與鬥毆,致使一名外校學生受傷,被學校記大過一次,做留校察看處理。工作期間,多次與同事發生矛盾,其中一次因大打出手而被警方傳喚,並賠償同事的醫藥費和誤工費。酒後駕車,撞壞公路護欄逃逸。因涉嫌合同欺詐,被客戶告上法庭……這一樁樁一件件雖不算上什麼重大問題,但也足以證明此人並非善類。而人們更不會想到這是一個考古系畢業生,因為在通常想像當中,那裡盛產的都是老學究。
“父子間的這點矛盾還不至於叫時飛離職吧?”沈劍又問。
鮑天羽搖頭,“嗯,你說的沒錯。我想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小飛嫌博物館的收入太低了,工作環境也太沉悶了。他這個年輕人,不大甘於清貧和寂寞的生活。”他嘆了口氣,“唉,其實小飛是個能力很強的人,他在業務上的表現很出色。聽說他下海之後混得還不錯。”
“他下海以後的事情您瞭解麼?”潘翼在旁邊問。
“這個我不大清楚。”
“那好,我們接著說跟博物館有關的事。”沈劍說,“為什麼時飛後來再度回到博物館工作呢?據我所知,那時候您已經是館長了,這點您該比較清楚吧?”
“是這樣的。當時博物館需要文物修復方面有特長的人,而這方面恰恰是小飛的專長,而且他當時又有回來工作的迫切願望,所以我們就重新接受了他。”
沈劍知道,時飛在從北大考古系畢業之後,的確是在京城博物館的文物修復部門工作。
“您難道沒考慮過他以往犯的那些錯誤嘛?”沈劍迴避掉“前科”這個詞。
“怎麼說呢,年輕人犯錯誤也是難免的。小飛表示想再回來工作的時候,我和藍教授曾一起跟他談過話,我們覺得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已經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缺點,所以還是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而且……”鮑天羽停頓了一下,嘆氣道,“也算是給老時一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