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怪人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有什麼玩藝,還會不傳給你麼?我若然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再過十年,你也將繼我而成天下第一高手了!”
段劍青連忙跪下磕頭,說道:“多謝師父栽培。”
紅髮怪人將他扶起,說道:“別謝得這麼快,我還要麻煩你呢。羅海不知將秘笈藏在何處,我若去搶去偷,未必能夠成功,想來想去,還是隻有智取為佳,這就要借重你了。”
段劍青道:“師父如此客氣,徒兒不敢當。有事弟子服其勞,何況這是咱們師徒禍福與共的呢,徒兒自當盡心盡力。不過,我想也不會有太大的困難的,只要我娶了羅曼娜,這部秘笈總會落到我的手中。”
紅髮怪人笑道:“現在你完全明白了吧,娶了羅曼娜為妻,對你有三大好處:一、有指望可以成為回疆之王;二、發現了那個玉礦,你就富可敵國;三、取得那部秘笈,你還有希望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高手。有這三大好處,你說,冒這幾天的危險,還不值得麼?”
段劍青連忙說道:“是,是。你老人家去殺掉那桑達兒吧。就是遲幾天回來,我也不怕。不過……”
紅髮怪人道:“不過什麼?”
段劍青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部秘笈,最好不要和提摩達多的弟子分享。”
紅髮怪人笑道:“你倒是深謀遠慮,東西部還沒有到手呢。不過用不著你說,為師的也早已有了安排了。我只要他替我譯成漢文,他年紀老道,花了許多心血之後,只怕也是時日無多了。即使他不會很快死掉,我也有辦法叫他死掉啊!”說罷,師徒相視而笑,聽得孟華毛骨悚然。只盼桑達兒是跑到遠遠的地方打獵,紅髮怪人找不到他。
笑過之後,紅髮怪人說道:“好,為師的可要走了。這小子大約在明天時分才會醒來,怎樣對付他,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孟華一直裝作仍在昏迷的狀態之中,暗自想道:“且看他明天如何騙我?我也得好好的和他演一齣戲。”
他在暗中默運玄功,把真氣一點一滴的慢慢凝聚起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覺丹田有股熱氣升起,氣力似乎稍稍恢復一些,五體如焚的那種痛苦的感覺,也減輕了一些,可以勉強抵受了。但他知道,以他現在業已恢復的這一點點功力,和一個普通人打架,恐怕還是打不過的。比起段劍青那更是遠遠不及了。“只有忍耐,只有忍耐。千萬不可讓他看出我已經知道他的秘密。”孟華沉住了氣,想道。
他不敢動彈,也不敢睜開眼睛。紅髮怪人臨走之時說他“應該”在明天時分醒來,但他可不知道黑夜是日否已經過去,天明是否已經來到。
寂靜的深夜只聽得段劍青來回踱步的聲音。顯然他也正在焦急的等待孟華醒來。
幸虧段劍青等得不耐煩。東方一現曙光的時候便即自言自語道:“天就快要亮了,這小子怎麼還不醒來?晤,恐怕他所受的雷神掌之傷,是比我師父估計的還更嚴重!”
孟華則在暗自歡喜:“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醒來呢。”要知醒來的時候是否拿捏得準,對孟華演的這出“戲”關鍵甚大,太早太遲,都是難免惹起段劍青的疑心的。
過了一會,只聽得段劍青又在自言自語地:“哼,我是小王爺的身份,豈甘拜這妖人為師?歐陽衝呀歐陽衝,我現在是看在那三大好處的份上,叫你一聲師父;你收我為徒,諒也不是安著什麼好心;嘿嘿,將來是誰厲害一些,走著瞧吧。”
孟華這才知道那紅髮怪人名叫歐陽衝,心想:“原來他們也在勾心鬥角,這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默算時間,該是開始天亮的時分,於是轉了個身,慢慢張開眼睛。
“啊,孟兄,你醒來了,你覺得怎樣?”段劍青一見他醒來,忙即上前假獻殷勤。
“滾開!”孟華嘶聲喝道。他要把戲演得逼真,自是不能太快的就原諒他,非得裝作痛恨他不可。
不過,在孟華來說,這乃是戲假情真,在昨日之前,雖然業已受了一次暗算,他還不是怎樣恨段劍青的,但現在,段劍青的真面目都已揭開,他是的確在痛恨他了。
兩人都在演戲,段劍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起來了。
孟華怒道:“你是巴不得我死,還在貓哭老鼠假慈悲做甚?”
段劍青道:“孟兄,我是該死,我是對不起你。但你也未免對我太過誤會了,你願意聽我把真情告——訴你麼?”
孟華說道:“你兩次暗算我,還有什麼可以分辯的?哼,哼,你那惡毒的師父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