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在這會場出現以來,曾經一斗大石、大松;二斗天南劍霸龍木公,劍術之精,目所共睹。但還是誰也不敢相信他有打敗海蘭察的本領。雷震子以公證人的身份,不覺暗自躇躇,一時間不知如何裁定方始得當。
雷震子還沒出聲,孟華卻先說話了:“若要殺你,我師父就可以獨力殺你,何須用到什麼車輪戰法?不過你不值得汙我師父寶劍,我才替師父代勞而已!”
海蘭察冷笑道:“要是你殺不了我呢?”
孟華說道:“師父,請恕弟子自作主張。”
丹丘生道:“好,你喜歡怎樣,儘管答應他!”
孟華說道:“要是我沒本領替師父殺你,甚至反而給你殺掉的話,我也唯有自己認命,絕不要同門為我報仇。”
海蘭察道:“我與貴派的樑子那又如何?”
孟華望了望師父,大聲說道:“就此一場而決!”
海蘭察喜出望外,連忙問道:“丹丘生,你徒弟說的可以代表你的意思嗎?”
丹丘生從孟華的眼光中看出他有很大的自信,更加放心,便即說道:“我既讓徒弟替我,當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勝得了他,崆峒派任何人都不會再去找你。”
此言一出,除了金逐流一人之外,無不大驚。但丹丘生以掌門人的身份許下的諾言,自是誰也不能更改了。
海蘭察大喜如狂,雙掌一錯,喝道:“好,那就請高徒來指教吧!”口說“指教”,雙眼卻是朝天,意殊不屑。
丹丘生淡淡說道:“華兒,我相信你會替我爭氣的,也無須我為你掠陣了。”他急於去找牟麗珠,說完便走。
雷震子吃了一驚:說道:“丹丘道兄,你去哪兒?”
丹丘生邊走邊笑道:“我在這裡掠陣,海蘭察心裡會害怕。我出去走一轉就回來,這一轉的時間,料想也足夠華兒收拾他了。”說到“收拾”二字,早已走出人叢,背影也不見了。
眾人不知丹丘生匆匆而走的緣故,不覺都是甚感詫異,心裡想道:“知徒莫若師,難道他這徒弟當真有勝過海蘭察的本領?”但強如武當派的長老雷震子尚且不過堪堪和海蘭察打成平手,眾人可是委實不敢相信孟華真的能有這個本領。
海蘭察幾曾受過如此蔑視,何況孟華又是曾經敗過給他的,當下大怒喝道:“好小子,來吧,看是你收拾我,還是我收拾你?”
孟華說道:“你和我的師父已經打了半場,我先讓你三招。”海蘭察氣得七竅生煙,喝道:“狂妄小子,你本是我手下敗將,誰要你讓?”
孟華微笑道:“既不要讓,那就接招!”聲出招發,快如電閃,唰一劍,指到海蘭察前心。原來他是有意激怒海蘭察的。這一招來得又快又狠,但海蘭察竟似並不放在眼內,冷笑說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竟然雙手籠在袖中,揮袖抵擋孟華的寶劍。
以袖拂劍,看似輕敵之極,其實卻是他平生所學的功力所聚,也是他早已胸有成竹的一招。要知他身經百戰,表面看來似乎給孟華激怒,實則還是冷靜非常。
只見他的袖子輕飄飄的好像貼著孟華的劍鋒飄晃,孟華的劍鋒卻是伸縮不定,好像碰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原來他用的是一個“黏”字訣。
拳經有云。”捨己從人”,“隨曲就伸”,“不抗不頂”,“勁急則急進”,“勁緩則緩隨”,如影隨形!緊粘不捨,便是這種“沾黏勁”功夫。那晚他在斷魂崖下和孟華第一次交手,就曾用過這種功夫剋制孟華的快劍,有過一次經驗,如今是用得更為高明瞭。
雷震子暗暗吃驚,和金逐流悄悄說道:“丹丘生恐怕是太過託大了。”言下之意,自是埋怨丹丘生不該讓一個年紀這樣輕的小徒弟替代自己。哪知金逐流卻似絲毫不以為意,面帶笑容,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無妨!”
話猶未了,只聽得聲如裂帛,孟華劍光暴漲,海蘭察的袖子被削去一幅,被劍光一絞,化作片片蝴蝶。
原來海蘭察固然是因有過一次經驗,重施舊技,更為高明;但孟華也取得一次經驗,禦敵之法,也是大勝從前。不過他能夠一劍削掉海蘭察的衣袖,破了他的“沾黏勁”,劍法高明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如今的功力,已是足以與海蘭察旗鼓相當了。
原來這次他中了辛七娘的酥骨散之毒,又被洞真子關入黑牢,結果遭受危難,反而因禍得福。在兩天一夜當中,他把這幾個月學到手的天竺、波斯、天山三種上乘內功和原有的張丹楓隔代相傳的玄功要訣融匯貫通,終於達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