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皺眉道:“洞冥道兄,你別一再打岔好不好,縱然他是‘鬼話’咱們也得聽聽他說的理由!”
吉鴻緩緩說道:“這也怪不得洞冥道長驚詫,當時我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何先生,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你去迎親,卻要我搶你的未婚妻子?
“何洛板起了臉,說道:誰和你開玩笑。說明白些,我是僱主,僱你替我辦這件事情。事成之後,我把妻子的嫁妝分一半給你!
“我驚異之極,說道:你,你不喜歡牟一行的女兒?何洛說道:誰說我不喜歡,正因是我喜歡她,才要你幫我這個忙!”
越說越見離奇,眾人不覺都是想道:莫非案中有案?
“何先生,恕我愚笨,你不說還好,越說我可越糊塗了。你既然喜歡她,為何又要我把她搶去?”吉鴻繼續講述那一晚他和何洛的對話。
“何洛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為我當真捨得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子讓你搶去嗎,這不過是串通做戲罷了!”
“他這麼一說,我登時明白幾分,說道:哦,我明白了。敢情你是要我做歹角,你演護花救美的大英雄?”
“何洛笑道:不錯,你把她劫走,我再把她救回來,但她的嫁妝,我只奪回一半。其一半讓你帶走,當作給你的酬勞。這半份嫁妝,也值二三十萬兩銀子了,你滿意吧?
“理由他是告訴我了,但我還不能不有懷疑。不錯,他勇救佳人,那位牟小姐當然是會感激他的。但他們已是定了名份的夫妻,這次他又去迎親,還怕牟小姐不嫁給他嗎?只為了討取未婚妻子的感激,值得安排下這一條苦肉計嗎?何況還是要他的未婚妻受點委屈?
“他見我遲疑未敢應允,好像猜到我的心思,說道:你不必多問,總之我不會騙你,照我的話去做,有你的便宜。
“三十萬兩銀子對我的引誘太大了,我不禁患得患失,再問他道:何先生,或許你是有難言之隱。你是僱主,照黑道的規矩,我也不能要求僱主把他們的秘密告訴我。但我要你保證我不會送掉性命!
“何洛道:已經和你說了是串通做戲,怎會要你性命?”
“我問:你在勇救佳人的時候,也不會重傷我嗎?”
“他說:那就要看你了,你若是見色起心,欺負我的未婚妻子的話,我當然不會饒你。”
“他得了我只是求財,決不劫色的保證之後,說道:那你就可以放心,最多我只令你受點輕傷,絲毫也不礙事的。”
“我驀地想起還有一個丹丘生,說道:你策劃這件事情,你的伴郎知不知道?何洛說道:你是指丹丘生嗎,他不知道。”
“我說,如此說來,你就不能保證我的性命無憂了!何洛說道:我知道你必然有此一問,但你不用擔憂,我早已替你安排好了。”
“事關我的性命,我還是堅持要他說出他是怎樣安排,我才能夠放心。”
開始說到丹丘生身上了,本來還有人小聲議論的,此時也靜了下來。全場鴉雀無聲,人人豎起耳朵來聽。
只聽得吉鴻繼續道:“何洛道:‘你要知道我怎樣安排嗎?第一,我另外還約了兩個人,在約好的那天晚上,和你一同行事。但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分薄你的酬勞,他們並非黑道中人,只是為了幫我的忙,並不在乎金銀珠寶的。說到這裡,何洛拿出一頂熊皮帽子。這是關外在高山採參的參客常戴的一種帽子以御奇寒的,但在關內卻很少見。
“何洛說道:‘行事那天晚上,你把這熊皮帽子戴上,帽簷朝後,他們就會認得你是自己人了。”
“抑制不住好奇之心,我問:我可以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嗎?何洛好像很不高興,冷冷回答:‘這兩個人身份非同小可,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這麼說,我當然不便再問下去,只好心裡懷著一個悶葫蘆了。”
說至此處,場中竊竊私議之聲不禁又是四起。“身份非同小可,不是黑道中人,那麼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呢?”
“關外參客常戴的帽子,莫非是關外的武林人物?”“這件事也還不知是真是假呢,何必胡猜!”
場中只有孟華心中雪亮:“海蘭察正是關外長白山派的,那時他雖然未曾做到御林中統領,但也是一個官兒了。看來,那兩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是他!”
歇了片刻,吉鴻接下去說道:“雖然有了幫手,但我還是有點害怕,於是我再問他:你既然不許我知道他們是誰,想必事先也不會讓我和他們見面了,是嗎?
“何洛說道:當然,我說:‘那麼就很難同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