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情知已經瞞不過去,只好向宋騰霄施了一禮,說道:“宋叔叔,請恕小侄適才無禮。分別多年,小侄不知就是叔叔。多謝宋叔叔問候家師。”他表露了身份,孟家刀法之事卻避而不談。心裡想道:“宋騰霄的眼光好厲害,但也怪我學得還未到家,刀法化成劍法,還是露出痕跡。糟糕,要是他說給孟元超知道,我就沒有取勝把握。
宋騰霄大喜說道:“原來你果然就是楊華!”高興之中卻也不免有點尷尬。高興的是好朋友的兒子武藝如此高強;尷尬的是自己竟然敗在小輩之手。他的性情和孟元超不同,孟元超是沉穩堅毅,他卻比較心高氣傲,重視面子。
楊華說道:“不錯,小侄正是楊華。”
宋騰霄道,“你的二師父呢?你為什麼一個人來到這裡?”楊華遲疑片刻,說道:“二師父下落未明,我是來找孟元超大俠的!”
宋騰霄怔了一怔,隨即面現驚喜之色,說道:“啊,那麼你已經知道了?”楊華冷冷說道:“任何事情的真相,總有水落石出之時,不錯,我是已經知道了。”
宋騰霄的意思,其實是在探詢楊華是否知道自己是孟元超的兒子之事。但在楊華聽來,卻以為他說的是自己所想象的那個“真相”,心裡想道:“原來孟元超果然是個壞蛋,哼!”把心一橫,跟著想道:“你知道我是來找孟元超報仇,我也不怕!”於是坦然自承,已知真相。
孟元超和雲紫蘿的一段“孽緣”,事關私德,宋騰霄當然不會隨便和人說的,盂、雲之事,他只曾告訴過妻子,因為他的妻子本來就是孟元超的小師妹。除了妻子之外,即使是義軍的領袖冷鐵樵和蕭志遠他也沒有告訴。
他正感到難以啟齒詳告楊華,一聽楊華說是“已知真相。”不由得如釋重負,大喜說道:“你知道那就好了,那麼你自己去找他吧,用不著我多事了。不過……”
楊華心裡想道:“你當然以為我打不過孟元超,樂得置身事外。好,你不插手,我正是求之不得,”說道:“不過什麼?要是你不方便帶我去見孟元超的話,我自己也會找得著他的。用不著叔叔你費心了。”
宋騰霄不覺眉頭一皺,暗自想道:“怎麼他還是呼名道姓,不肯把元超喚作爹爹?”但隨即自己又想出理由來替楊華解釋:“哦,對了。年青人面皮嫩,他在父子相認之前,不好意思就喚爹爹。”心想楊華既然目前不好意思認父,自己就暫且當作不知其事吧。於是說道:“不過可惜你來遲了兩天,孟大哥已經不在這裡了。”
楊華在失望之中,卻也不覺的鬆了口氣。原來在他的心底深處,為報私價,要和一個義軍的首領拼個死活,他還是感到心靈不安的。雖然這私仇他是決定要報。
“他去了哪兒?”楊華問道。
“三天之前,孟大哥已經去了拉薩了。現在你跟我們去見冷鐵樵和蕭志遠兩位頭領吧,他們會詳細告訴你的。”宋騰霄說道。
到了義軍的營地,天色已經大亮。宋騰霄帶領楊華走進一個帳幕,冷、蕭二人正在和一箇中年漢子說話,這中年漢子一見楊華,大喜叫道:“小兄弟,你也來了!冷大哥,蕭大哥,這位小兄弟就是、我說的那位曾經幫了咱們大忙的小英雄了!”
原來這個中年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震遠鏢局的總鏢頭韓威武。宋騰霄替他們介紹之後,蕭志遠道:“韓總鏢頭,這位楊兄弟有件事情,恐怕你還未曾知道呢。”韓威武道:“什麼事情?”
蕭志遠回過頭來,笑問楊華:“楊兄弟,前幾天你是不是曾經和關東大俠尉遲炯打過一架?”
楊華面上一紅,說道:“晚輩不知天高地厚,當時雙方稍稍有點誤會,晚輩無知,冒犯了關東大俠的虎威。”
蕭志遠哈哈一笑道:“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尉遲大俠說,他平生和人交手,以這一次和你拼鬥快刀,最為暢快。他和你不打不成相識,盛讚你英雄了得呢!”
楊華聽他口氣,尉遲炯似乎未曾把他和金碧漪同在一起的事情說了出來,放下了心上一塊石頭,說道:“這是尉遲大俠獎勵後進,給晚輩臉上貼金,”
冷鐵樵笑道:“當今之世能夠和尉遲炯打成平手的,恐怕還沒有幾個人呢。可惜孟元超不在這裡,他的快刀和尉遲炯並駕齊名,要是他在這裡,你倒不妨和他比試比試。”
楊華趁機說道:“比試不敢,晚輩只希望能有機會向孟大俠討教,不知孟大俠去了哪兒。”冷鐵樵道:“他和尉遲炯前往拉薩,要是你早來兩日,就可見著他們。”
楊華正在有點擔心在這裡碰見尉遲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