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兒,楊夢寰神志已完全清醒,但覺一個柔軟的身子,緊貼在自己身上,濃烈的甜香,襲人慾醉……
忽然,一張滑膩嬌臉,輕貼在他的面頰,耳際又響起朱若蘭清脆的聲音,道:“我和琳妹妹,都要你活下去……”嬌喘之聲,又打斷了她未完之言……
楊夢寰忽覺心頭一震,猛一提丹田真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噴了朱若蘭一身一臉。
朱若蘭對那噴在臉上身上的汙血,有如不覺,擦也不擦一下,急伸右掌,在夢寰“命門”、“玄機”兩處要穴上,輕輕拍了兩掌。
一口血噴出後,夢寰忽感輕鬆不少,神志也較前清醒很多,看自己噴在朱若蘭髮間頰上的血汙,心中甚是不安,歉意地苦笑一下,掙扎著伸出右手,要去拂拭她臉上的血汙。
朱若蘭伸出左掌,輕輕的握住他掙動的右手,笑道:“你把雍塞在胸中的淤血吐了出來,是不是覺著好過了些?”
此際,楊夢寰人雖清醒過來,但周身卻痠軟無力,上半身仍被朱若蘭攬在懷中,肌膚所觸,柔軟如棉,一時間也不願掙離朱若蘭的懷抱,微微一笑,正待答話,朱若蘭又搶先說道:“不要說話,如果我問對了,你點點頭,要是錯了,你就搖搖頭……”
她這款款深情,像一陣溫暖的春風,吹得人如迷如醉,楊夢寰只得依言點頭一笑。
朱若蘭從那緊身玄裝中摸出來一塊絹帕,先把夢寰嘴角間留下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才把自己臉上的血汙抹去。
楊夢寰看著她溫柔輕緩的動作,和平時那種冷若冰霜的神情,大不相同,不禁暗自嘆息一聲,忖道:她平日的為人,是何等的高做,何等的冷漠,不管什麼人,都不肯稍假詞色,但對我卻是這樣的情意深重,唉……
他這些話,本是心中所想之言,但在感慨之下,不自覺地嘆息出聲。
朱若蘭忽然拋去手中絹帕;緩緩把玉頰移貼在夢寰臉上,星目中熱淚如珠,滴在夢寰臉上。柔聲說道:“你嘆息什麼?我決不會安靜地活下去……”
楊夢寰突覺眼眶一溼,熱淚泉湧而出,低聲一嘆,道:“姊姊,我有什麼好處,得你這樣憐愛,真不知是幾生幾世,修得的福氣,我知道姊姊這等人物,表面看去雖然冷傲難測,高不可仰,其實心中卻熱情洋溢……”
朱若蘭附在他耳邊,答道:“那隻限對你一人……”剛說出一句話,忽覺頭一暈,不自主向前一栽,輕貼在夢寰臉上的玉頰,向前一滑,兩片甜柔櫻唇,無巧不巧正滑在夢寰的嘴上……
楊夢寰雖然得朱若蘭兩度用內功真氣相助,導引他滯凝在丹田的元氣,但兩次夢寰均在昏迷之中,故而沒有什麼感應,這次,楊夢寰神志正值清醒,是以和上兩次大不相同……
只覺那滑膩的櫻唇,輕柔地觸在自己嘴上,息間帶著淡淡幽香,輕緩的拂在臉上……
突然,他覺出那相觸櫻唇,不住輕微的顫抖,而且還有些冰冷,攬了在他背上的手臂,亦逐漸鬆開……
原來朱若蘭先以本身十數年修煉的一口真元之氣,注入夢寰口中後,人已難再支援,又強運功力,打通他奇經八脈,楊夢寰雖轉清醒,她本身卻耗去全部真氣,伏在夢寰身上,暈了過去。
楊夢寰情急之下,兩臂忽地用力一圈,抱緊了朱若蘭的嬌軀,叫道:“姊姊,姊姊……”
忽然石洞外傳來幾聲喝叱之聲,緊接著兵刃交響,慘叫不絕。
朱若蘭被夢寰情急一抱之勢,觸在後背“命門穴”上,她本具有上乘內功基礎,經夢寰無意觸及要穴,人忽然清醒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笑道:“你不要擔心,我不要緊,休息一陣就會好的……”
突然間,她發覺自己被夢寰緊緊地抱在懷中,臉兒相偎,胸兒相貼,一陣羞意,泛上心頭,急聲接道:“快些放開我,這像什麼樣子?”
楊夢寰心頭一凜,急忙鬆開雙臂,無恨愧疚他說道:“我見姊姊暈厥過去,一時情急失常,以致唐突了姊妹……”
朱若蘭挺身坐起,舉手微拂著秀髮,笑道:“我不是怪你,你不要多心。”
但聞彭秀葦嬌叱之聲,不停從石洞外面傳入,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石洞外面,似是打得十分激烈。
朱若蘭一顰黛眉,輕嘆一聲,忽又展眉笑道:“彭秀葦七步奪魂沙,和陰磷雷火箭兩般暗器,足可擋得住來人,你不要被那搏鬥之聲驚攪了心神,快些給我閉上眼睛休息罷!”
濁光照射之下,楊夢寰看到了朱若蘭睏倦的容色,過去那豔麗的嫩臉,此刻已變成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