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些,可惜該記得的她偏偏都忘記了。
男人的眼睛裡含著笑看著她,卻並不說話,櫻木子指著他“啊、啊”了半晌,也沒想起他姓什麼,徐廣峰倒是極快的開啟後車門,男人也不下車,卻對她招了招手,她只好跨上車子坐進去。
她笑看男人說“嗨!”,他笑著點點頭,說:“最近過得好麼?”
她知道她笑起來很迷人,眼神也很專注,可是腦子裡卻急速轉動,她應該怎麼打發走這個不速之客,她希望眼前的男人也如她一樣,有工作要趕時間,她雖然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可一點也不想再深入下去,男人太危險,不是她能玩得起的那種人,他看起來倒是含蓄儒雅,可是櫻木子怎麼也忘不了那天他是怎麼面不改色的把刀子送進別人的身體,輕鬆的就彷彿隨手遞給別人一件禮物那麼簡單,她也點點頭:“嗯哼,很好,謝謝您修好了我的車子,改天我請您吃飯。”
男人笑的很帥,挑著眉毛的表情也很帥,讓她有點眼熟,忽然就想起了梁齊,那個男孩子也喜歡挑眉,也這般表情這般帥,男人不客氣的說:“今天中午我就有時間,不如今天中怎麼樣?”
她故意做個遺憾的表情,彷彿很無奈:“噢天,實在太抱歉,我剛換了新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要不您等我電話,OK?”
看著明顯是敷衍他的女人梁景生抬起手覆上她的臉頰,低沉的笑著說:“不帶你這樣的吧木子,才幾天不見就跟我生分了,那天晚上,你不也是挺享受的麼,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櫻木子燦笑著拉下他的手:“不是啊周先生,真是因為工作太忙,我保證一定給您打電話,好不好?”
男人一臉受傷,忍不住說:“你叫我什麼?周先生?”
櫻木子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去拍額頭,輕瞟一眼男人,發覺他也在笑,她說:“噢天啦,我這記性真是……糟糕透了,酒精把我腦子燒壞了,您能原諒我麼。”
梁景生側過身子一手支在椅背上,另一手手指微抬起櫻木子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他離的那樣近,比陽光還要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說:“那就好好記著,我姓梁,梁景生,我希望下次你見到我的時候,可甭再叫錯了,不然,我會生氣,然後罰你。”
面前這個叫梁景生的男人雖然在笑,語氣也溫柔,可他的話裡卻帶著不容被反抗的威嚴,櫻木子眨眨眼,心裡明白這個男人她不能小覷,她得安撫,她輕輕笑出來,輕聲問:“怎麼罰我?”
“就像這樣。”梁景生俯下頭,吻住她的唇,舌頭立刻伸進她的嘴巴里探索,帶著一股近乎蠻橫的力量,也不失花哨,櫻木子極討厭男人專橫的態度,她努力扭動頭部擺脫梁景生如影相隨的唇,急急道:“梁先生,我上班真的要晚了,真抱歉,我該走了。”
梁景生垂著眼眸慢慢離開女人嬌俏的臉頰,看著櫻木子漂亮的臉孔,心裡一股難以割捨卻又隱隱暗生的怒氣隨之而來,他用拇指輕掃過櫻木子嫣紅的唇,面上是不動聲色的高深莫測,半晌才笑了笑說:“那成,既然這樣,我送你吧。”
櫻木子趁勢坐直身子,指指前方她自己的車子說:“您忘記了,我的車子修好了,我可以自己開車,再見梁先生。”
就在她要去開車門的時候,卻被身側的梁景生一把拉住手腕,她詫異的回頭就看到梁景生面無表情的說:“我說了,我送你。”
不容拒絕的強硬,不容拒絕的口氣,櫻木子忽然就感覺到此刻坐在她身側剛還是溫文儒雅的男士,頃刻間似乎渾身散發著戾氣,又帶著不容被忽視的王者氣息,她模糊的就想到了停車場裡他用別人的刀子刺進別人的身體,帶著那樣不可一世的蠻橫,霸道,殘忍,櫻木子對於男人的認識僅限於好色,或是貪婪,她並不怕男人,從很小的時候她面對的就是那些凶神惡煞般討賬的男人,長大後對於愛情親情的失望,又在極度墮落的情況下,認為男人對女人也僅限於新鮮,刺激,可是現在面前這個男人,她不但看不透,也深知他的危險,她忽然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不同,他的眼睛裡她看不到任何的貪婪慾望,只有深如潭水般的深沉,就算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她也明白,暫時她還不能惹惱他,人們總是對於不瞭解或是理解不透的事物,帶著敬畏的心理,無來由的,櫻木子心裡有些怵,也有後悔,她後悔她挑選放縱的物件竟然是個讓她有點怵的男人,當初看到停車場裡的那一幕,她就應該對這個男人敬而遠之,當時卻被酒精還有達也那個混蛋氣的失去理智,縱然現在後悔也晚了,她收回車門上的手,心裡開始嚯嚯亂跳,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