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光線並不好,櫻木子孩子啊流著眼淚哽咽,可還是認出沉默著的男人是梁景生。她用盡了力氣,狠狠地瞪著眼前模糊地輪廓,滿腔的恨意洪流般叫囂著要衝出胸膛。她抖得似是帕金森病人一般亂顫,投手抹掉眼淚,忽然瘋了一樣對著梁景生撲過去。尖尖的十指狠狠地抓向那張可惡的臉,卻被男人輕易地捉住。他的手稍用力,櫻木子就覺得被他抓住的手腕彷彿碎骨一樣疼。
梁景生居然在笑:“這感覺怎麼樣?今兒晚上只是牛刀小試,下次,你可沒這麼幸運。”
除了恨,櫻木子沒有其他感受,不管男人手上的力氣會不會弄傷她,掙扎著叫罵著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梁景生不防這個女人突然地瘋狂,只是眨巴一下眼睛,女人已經撲進他的懷裡。他怕真扭斷了女人的手腕,剛要鬆開去推搡她的身體,卻不想女人竟然一口咬在他的頸窩。
梁景生倒吸一口冷氣,迅速抬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想要迫使她抬起頭,另一隻手已經探到女人的下顎緊緊掐在她的臉頰兩側。可她咬得那樣緊,就是不鬆口,脖子裡尖銳的疼痛刺激著梁景生的神經。她咬得他那麼疼,疼痛讓他惱怒萬分,他抓住她頭髮的手不覺更用力,身子猛地前探,把女人一下子壓進座椅裡去。
這輛車子裡的空間很充足,兩個人一聲不吭地糾纏在一起。梁景生壓下來的力量差點把櫻木子胸腔裡的空氣都擠出來,幾乎想要窒息,可櫻木子用手臂死死地摟住梁景生的脖子就是不鬆開。扭打中,她的腦袋好型磕在車門子上了,“咚”的一下很響。不知是窒息還是頭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在瞬間有些暈眩。可她似是個嗜血的小獸,一擊得手便再也不鬆開,死也不鬆開。她覺得恨,恨這個男人真是這麼無情,竟然真的說到做到讓別人對她施暴。她本來以為那只是威脅,畢竟他還要顧忌梁齊不是麼?可是他真是這麼做,剛才那些人撕扯他的衣服,她動彈不得反抗不了,絕望、恐懼、和無能為力撕碎了他的心。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生生摧毀了她的神志,她的堅強,還有她的懦弱。
她怎麼抵得過男人蠻橫的力量,終於哭出聲,牙齒漸漸鬆動。景生緊揪她的頭髮的手也漸漸鬆開,他喘息著低頭看著身下的女人慘白的臉龐,她的手臂還軟軟地掛在他的脖頸上。彷彿是恨地無力宣洩,櫻木子握緊拳頭擊打在梁景生的肩膀上,哭著的女人像是嗚咽的小獸,抖得像是秋風裡的落葉,納悶軟弱可憐。他慢慢直起身子,而櫻木子被撕裂的衣服抹布一樣掛在胸前。微弱的光線裡,他能看到那片白皙的肌膚,隨著那人急促的呼吸顫動。
梁景生的脖子裡很疼,女人用盡了力氣,似乎真的要喝他的血,食他的肉才能解恨。他也沒有立刻去檢查脖子裡的傷,倒是沉默地脫下上衣外罩,扔在櫻木子的身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女人忽然折起身,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那麼響,梁景生幾乎同時一伸手又揪住女人的頭髮,把她揪了過來,惡狠狠地看著櫻木子溼漉漉的眼睛。車子裡又陷入死寂,只餘他們倆粗重的呼吸聲。
梁景生記不得這麼多年有誰敢這樣挑釁他的威嚴,特別是女人,她們要麼死心塌地,要麼溫順乖巧,就算是膽子真的生了毛也不敢這麼挑釁他。一口惡氣憋在梁景生的嗓子眼裡,惡狠狠的眼睛裡幾乎迸出火花來,緊揪著女人頭髮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再收緊。
櫻木子仰著臉看著跟炸了毛的雄獅一般的男人,眼睛裡卻沒有害怕,用同樣惡狠狠地眼光瞪回去。其實心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甩出那一巴掌,她就後悔了。雖然她很梁景生的無情,卻沒敢想她竟然腦子一懵甩了他一耳光,還竟然打著了。頭皮疼得跟要裂開一般,男人的眼光兩團火一樣落在她的臉上,燒得她懵了,也不知該如何收場,有人不知接下來男人會怎麼收拾她。正惴惴不安地瞪著他,卻不想梁景生忽然“嗤”地笑了一下,隨即鬆開手,扯了下身上的衣服,還拿起一邊他的外罩披在她的肩上,低沉地說:“穿好了,我送你上去。”
說完便開啟車門,下了車。
櫻木子這才是愣怔在那裡動彈不得,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轉性了。她默默地扒拉一下亂得雞窩兒一樣的頭髮,裹緊了身上樑景生的外套,磨磨蹭蹭地終是下了車。
車外只有他一人還站在那裡,手指上夾了一根燃著的煙。那些把她拖進車子裡的人來無影去無蹤,早就沒了任何蹤跡,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見她下車,梁景生就轉身朝電梯走去,櫻木子拉緊了衣服,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從電梯門的反光裡,梁景生看到身後的她就縮在一角,低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