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成,既然他心意已決,有些事,還是提前安排一下的好。”
梁景生半輩子運籌帷幄,談笑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唯獨對梁齊沒法子,對梁齊他是愛護有加寄託了他的精神,他也明白梁齊這個年齡對感情的衝動本是正處於搭弓上弦、一觸即發之際,何況梁齊打小就沒受過什麼挫折,他對他更是因溺愛有求心應養就他頑固的脾性,看他如此固執一意孤行的要跟那個女人結婚,傷心之餘也是萬念俱灰知道他認定的事是無可挽回了,只得由著他去了,難道他還真能狠下心去傷害他不成,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不是讓他的命去了大半兒麼。
梁齊進了城卻不敢用這張變形的臉孔去面對櫻木子,便給她打個電話:“木子,晚上我有些事就不過去了,你記得好好吃飯,我把這邊的事兒都解決了,趕明兒見你再跟你說。”
櫻木子握著電話靜默的聽他自說自話。
“我都說了什麼都不是問題,你不要擔心。”
她艱澀的開口:“梁齊,我們……”梁齊趕緊又說:“單位有急事找我,我不跟你說了啊,等我電話。”
梁齊都把通話結束通話了她還握著電話愣怔,看著窗外夕陽西下漫天的紅霞,心裡亂成一團,根本理不出頭緒來,沒過多久紀雲就又打來電話,詢問她的病情,她只說有些感冒沒什麼大礙,明天就可以上班。
一天了她都沒吃一口東西,胃裡卻是滿滿的跟塞了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實在無事可做,就開啟冰箱拿出一些食材,打算做一些壽司,其實也只是找點事情做不想閒著胡思亂想罷了。煮好了米,竹簾子鋪開,剛把米飯攪拌好門鈴就響了,她一邊擦手一邊點開電子影片,卻發現門外站著小鐘。
該來的總算來了。她鬆口氣。
小鐘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女人,一路上她很安靜,什麼也沒問,他說有人要見她,她也只是笑一下說,我去換衣服。他摸摸下巴暗想,長得不錯,真真是紅顏禍水,一看就是狐狸精型的。把她帶進會所,有侍者迎過來,含笑說道:“小姐請跟我來。”
踏入觀景電梯,隔著玻璃向遠處望去,北京城的暮色已漸漸深沉,正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高低輝映,如漫天星瀚,一派繁華盛世,她攥緊衣角根本無心賞風景,接下來要面臨什麼還不得而知。
侍者把她領進有著假山小橋流水的雅間,只說:“小姐請稍等,梁先生馬上就到。”
偌大的房間只她一人,過會兒有人陸續送來水果飲料,還有一碟碟精美的菜餚,又有人推開房門,她還以為是侍者,沒有想到是梁景生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他站在那裡溫和深沉,唇角輕挑似笑非笑。
她侷促不安的站起身,他已走過來,侍者為他拉開一把椅子,他隨意的說:“坐吧。”
這個男人帶給櫻木子的感覺總是一種無所遁形的難堪,她站著沒動,等他坐下後就開口說:“梁先生……”
他抬手止住她要說的話,指指他對面的座椅:“坐吧木子小姐,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梁景生又對正在佈菜的侍者揮揮手,等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兩手交握放在桌上,直直的盯著櫻木子:“本來我以為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離開,但顯然不是這樣,我低估了你。”
櫻木子舔舔乾澀的唇,艱難的開口:“我,我會盡力說服梁齊,你放心,我更不想……”
他打斷她的話:“你為什麼不離開北京?”
她一愣,聽他說道:“你可以回日本,或去別的地方,為什麼偏要留在這裡?”
櫻木子感覺臉頰發燙,手裡緊緊攥緊衣角,而梁景生起身慢慢踱到她身後,他彎腰,她便覺得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後暖暖的,卻有一股冷意迅速爬上她的背脊,他嗓音低沉:“非要留在這裡耍弄我們兄弟,你什麼意思?”
她不敢動,僵直著身體:“我,是真的不知道,對不起梁先生。”
他哼笑,又踱回去坐下,櫻木子就感覺整個背上都是冷汗,他靠在椅背上眯著眼,似乎還在打量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是麼?梁齊今兒個跟我攤牌了,以死相挾,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滿口苦澀,梁景生忽然嗤笑,輕蔑的說:“其實你根本不配,你在日本或是這裡的醜事我一情二楚,我都奇怪你面對梁齊時,你不感覺羞恥麼?嗯?還是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羞恥?”
櫻木子顫巍巍的站起,死死咬著嘴巴內側,直到感覺血腥:“梁先生,我知道我不配,可我是真心愛梁齊的,如果我事先知道梁齊是你弟弟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