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耀殿轉了幾圈,替哈尼雅換了套衣服,抱著捏了幾下,倒提著抖了抖,旁邊的天使一個勁地說我和兒子關係真好。玩夠了孩子,看時間還不晚,飛到希瑪的光輝書塔翻書,結果發現大部分珍貴資料都變成空的。我還以為是發生靈異事件了,匆忙跑去問了別人,才知道是路西法墮天時把它們都帶走了。七天學院裡的學生也少很多,走在學校裡都空蕩蕩的。
沒別的辦法,只有去到耶路撒冷買書。
別的地方可以不繁華,聖浮里亞一定繁華。別的地方可以不熱鬧,耶路撒冷一定熱鬧。這裡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人來人往,隨便挑家書店也有一群人站那裡看霸王書。
我去了一家最大的書店,剛上樓想找關於魔界的文獻,一看到站在裡面那個身材很好但是人特煩的六翼天使,轉身就走。
“米迦勒殿下,又見面了嘿。”梅丹佐如是說。身邊還跟了個猶菲勒。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周圍的人目光都凝聚在我們身上。
梅丹佐對著我笑,眼睛跟北極星似的亮晶晶:“殿下也來找魔界的東西?”我很沒力氣地點頭。梅丹佐說:“現在只要弄到任一撒旦發下的證書就可以進魔界,我想改天去那裡看看。”我隨便拿了一本書:“魔界的地形都不大好,想在那裡發展應該不容易。”
梅丹佐說:“不。”他把書夾在腋下,兩手比了一個正錐形:“魔界是這樣的形狀,越到底下地域越廣。”他用手點點手心:“剛好最底層是帝都,到上面又面臨海域,對任一方面的發展都十分有利。”他接著又比了葫蘆狀的手勢:“天界是這樣的形狀,帝都同樣是最大的,參差不齊的路線對用腿走路的生物來說不容易,但是對我們來說不存在,只是飛的時候要繞道。不過我們的第五天和第一天幾乎都是荒廢的,而路西法把魔界每一層都拓展得很好。原本他們最大的弊病也克服了。所以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說:“最大的弊病?你是指魔族的種類問題嗎?”梅丹佐一擊掌說:“啊哈,這個我都忘了。是這樣,魔族太雜,又愛亂交配,所以越來越多的種類生出,很容易產生內部矛盾。”我說:“不是說我他們很講究人權麼。”梅丹佐說:“人權豈是說講就講的?只要有君王,平等一說就永遠不能成立。而且,魔界這才發展多久,要真能人人平等了,我自己砍了翅膀。”
我說:“可是我覺得這樣也比天界好,他們還懂得追求人權。我們是完全門人權。”梅丹佐說:“小米迦勒,你太天真了。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地位,這你懂麼。”我說:“那是你的想法,彆強加在我身上。”
“以後你會懂的。”梅丹佐揚著嘴角笑笑,靠過來在我額上吻了一下:“都說家花不及野花香,可我還是愛家花。看來看去,還是你最漂亮。”
我終於打了他悶響一拳。他痛得直捂著肚子抓著櫃子。
我說:“知道痛了不?”
梅丹佐說:“知。”
我說:“那就行。”
梅丹佐說:“痛……並快樂著。”
73
路西法的墮天是何其重大的制事。一個高階官員被官方老大踢出來,壯觀的事,自然會鬧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每人的說法都頭頭是道,當然不乏那些說得讓旁者聽了都如坐針氈的尷尬言論,也不知道那位高傲的魔王聽了會不會崩潰。自他墮落後,天界各處的書都是關於他的,扭曲的中肯的都有,反正是流行趨勢。沒有頂著輿論活的膽,也幹不出點事。
買了一本名叫《魔界之哉》的書,講的是關於路西法墮天和成為魔王的事。作者又是尚達奉。雖然這家夥總愛寫八卦,像梅丹佐的風流往事就給他翻得乾淨,不過他正經寫的東西還是不錯。
想看看路西法墮天的理由,在付銀子的時候隨便翻了翻書,結果被內容震倒。我匆匆交了錢,邊飛邊看,直到飛回光耀殿,整個人都還處於暈眩狀態。
坐在月白色的長桌旁,古銅色的書殼往上一撂,埋頭苦讀,喝完一杯茶,總算把路西法墮天的全過程都看完。沒錯,這本書是尚達奉難得寫出的歷史類,文字都很官方化,不帶任何個人色彩,可是平鋪直敘的故事也讓我深刻發現一件事:我TM就是一人渣!
首先,我在認回自己亞特拉後代身份前,名字叫伊撒爾,和梅丹佐曾是性伴侶。後來我晉升為藍四翼天使,遭貶,再爬,再貶,再爬,再貶……最後還是貶。在這個時機,我和路西法搞上了,書上對我們感情的描寫是“可以連續同宿數日不離殿門”,那不就是做了又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