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禁不住吼:“我才沒有被傷……”說到這裡,一口鮮血吐出來,濺紅了草地。
路西法一臉驚愕之色,身子晃了晃。
梅丹佐兩隻手都搭上來,難得皺緊了眉:“怎麼會這樣?”
我使力忍著不再丟人,可血還是大口大口地往外湧。
路西法的權杖在手中旋轉了數次,他扯著嘴角笑了笑:“米迦勒殿下,這麼容易就垮了?”
“你胡扯!”我指著他吼道,“你乘人之危!重新比過!”
路西法還是嘴笑眼不笑:“我只接受和我能力差不多的人的挑戰。我還有事,不奉陪了。”他仍下這句話,掉頭就走,似乎連看我一眼都嫌多餘。
我那一刻的感覺除了丟人還是丟人,想著梅丹佐要再說一句話我就打死他。
可是梅丹佐什麼都沒說。
他走到我面前,揚揚頭,半蹲下來:“傷成這樣沒法玩了。回去吧,我揹你。”
我毫不客氣地撲到他背上。
梅丹佐長嘆:“小米迦勒,你不要整兒個倒我身上啊,翅膀都給你壓斷了,我怎麼飛?”
我清清喉嚨,直起身子。
原本這事我想忍忍就算了。可是,回去後幾日,魔界那邊就發起了小規模的戰爭,入侵第一天。剛好當時離第一天最近的天使長是梅丹佐,他急速趕去搶救,結果重傷。
第77章
梅丹佐被送到耶路撒冷的別院,我和拉斐爾帶了一幫天使過去替他看傷。他躺在床上,包得跟個粽子似的。見我來了,粽子想坐起來,我又把他按在床上。拉斐爾坐在他身邊,咂了咂嘴,神情特別嚴肅:“怎麼會傷成這樣?”梅丹佐兩隻亮晶晶的眼睛從繃帶裡面露出來,還衝我們飛速地眨了眨:“我又不是亞茲拉爾,怎麼看得到自己腦袋後面是什麼?”
拉斐爾的臉拉得更難看了:“殿下,我覺得你有必要先交代清楚哪兒受了傷,我好替您治療。”我說:“他傷成這樣,治療以後肯定要休眠。先說是誰傷了你?”梅丹佐故作恐慌地說:“我的上帝,我忘記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腳,他那頭就跟蹺蹺板似的彈起來,再自由落體。他慘叫聲未完,拉斐爾就開始跟他玩美聲二重奏。我無視拉斐爾白紙似的小臉,抓住梅丹佐的下巴說:“誰傷了你,說!不然我把你下頜骨捏碎!”梅丹佐說:“米迦勒殿下不愧是火之天使,發起火來都……唉唉唉,輕點,我不是不說,是真不好說。”我說:“是路西法?你認為我在正常狀態下就打不過他?”
“米迦勒殿下,如果你被一個小孩打傷了,還傷成這樣,你也會不想說。”身後有人說話,剛一回頭就聽到梅丹佐說:“烏列,你好樣的。”烏列站在房門前,藍髮被廊燈映成淡紫色:“我一直以為梅丹佐殿下無論在處理政事還是在戰爭都是所向披靡的呢,看來我想像力不是有點好,是好到驚人。殿下,那孩子只有您一半高。”
從我這明顯可以看出梅丹佐頭上蹦出青筋,但是他嘴角彎得那叫一個自然:“可是他的鐮刀有我的1。5倍高,更何況他是大惡魔。”我驀地回頭看著梅丹佐:“瑪門?”
梅丹佐說:“是,詛咒那個可惡的小鬼,他利用身高優勢騎在他那把該死的鐮刀上……”烏列接道:“飛到你身後,一刀劈在你的腦袋上,而你湊巧轉頭,劈歪了,就正中你的肩膀?”梅丹佐說:“那不是湊巧,我從前面的戰天使盾上看到鐮刀的投影。”烏列聳肩:“是,而你躲過這一次,之後他砍三次你起碼會中一次。”梅丹佐說:“我真沒想到一個小孩會有這麼大力氣。”烏列說:“是啊,力氣大得把自詡無敵的梅丹佐殿下都打成個大雪球。”
拉斐爾笑:“瑪門是撒旦之子,又是純種大惡魔,性格又殘忍做事不擇手段,會發生這樣的事,並不奇怪。”烏列說:“哦,原來路西法墮落以後,不僅毛變黑了,魔法變黑了,連力量都呈倍提升了。”拉斐爾說:“路西法在天界的時候就練得一手好劍術,這你不能否認。”烏列說:“技巧和力量的區別我還是知道的,拉斐爾殿下。如果瑪門真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我寧可相信他是米迦勒殿下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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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說:“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輸給瑪門?”烏列說:“我可不敢這麼想。我更願意相信你想把他們統統殺光。”
這話後頭有意思。
我眼望梅丹佐,沒有說話。
梅丹佐說:“我覺得有些熱了。”烏列眼睛瞪得像兩個銅鈴:“如果去那裡的人是米迦勒殿下,可能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