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長輩都有分寸,不會讓你媳婦喝醉的。”
隔壁桌的傅家大堂兄也附和:“今天也沒外人,弟妹待會兒來我們這桌,以茶代酒也行的。”
見大家都這樣包容隨和,舒雲念也暗暗鬆口氣。
接下來,她就推著傅司衍,以傅老太太為首,按照輩分高低,挨個敬酒。
一開始她還不懂為什麼身旁跟著個提紅色喜籃的傭人,等傅家大伯母拿了沓厚厚的大紅包塞到她手中,她才知道這紅色喜籃的作用。
一圈下來,喜籃裡已經被大紅包裝得滿滿當當。
給長輩們敬完酒,舒雲念和傅司衍便在主桌入座,輪到小輩們來給他們敬酒。
等全部見過一面後,傅老太太緩緩站起身,清嗓發話:“行了,都各自回桌坐著,聽我簡單說兩句。”
老太太要致辭,飯廳內立刻安靜下來,一個個作洗耳恭聽狀。
“首先,今日是阿衍和雲念大喜的日子,我這當奶奶的,現在這裡祝他們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傅老太太道:“雖然按照他們的意思,沒辦婚宴,一切從簡,但不代表我們傅家不重視這樁婚事。阿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這孩子從小就苦,好不容易有了伴,我只盼著他倆以後順順當當的,再無半點波折。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以後雲念就是我們傅家的兒媳婦,是阿衍名正言順的妻子,誰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
滿廳人面面相覷,傅家大伯起身去挽老太太:“媽,您喝醉了吧,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
傅老太太卻是一反平日的慈藹,仍是嚴肅,推開傅家大伯的手:“我知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所以趁著人齊,把話說清楚。”
她慢悠悠掃了圈場上眾人:“我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但只要這傅家我還說得上話,我就不想聽到什麼閒言碎語,更不想看到有人無事生非。咱們這一大家子能有今天,也都是應著那句老話,家和萬事興。我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攪家精。你們可都聽到了?”
傅司衍是老太太的心尖肉,傅家人都知道。
而舒雲念是如何嫁進來,其中緣由傅家人也清楚。
現在聽到老太太話中敲打,在場眾人一個個也都低下頭,應著“知道了”。
傅老太太這才滿意,又換作平時那副慈愛親和的模樣,抬抬手:“好了,都動筷子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席上眾人紛紛拿起筷子,氛圍又變得一片和樂。
坐在一旁的舒雲念看著傅老太太這變臉的速度,不禁感慨,這就是豪門大家長的威嚴麼?真是收放自如,歎為觀止。
不過老太太對傅司衍可真好。
到底是親自帶大的,偏心都偏的這樣明目張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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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喜宴近九點才結束,末了,攝影師還給一大家子拍了許多照片。
在傅老太太的強烈要求下,舒雲念和傅司衍被迫營業,擺拍了好些合照——
傅司衍坐輪椅,能做的動作有限。於是只能舒雲念主動,譬如從後面彎下腰,假裝抱他。又譬如從側面彎下腰,假裝親他……
全程傅司衍就像個擺拍工具人,舒雲念也尷尬得不行,每次靠近他一點,聞到他身上淡淡苦艾香,腦袋都不禁放空,肢體也僵硬得像機器人。
偏偏蘇靈靈那些小輩還在旁邊出著主意:“小嫂子,不然你坐到阿衍哥哥懷裡來一張吧,都結婚了,親密點唄。”
“就是就是,抱著來一張,再親一口就更好了!”
“……”
舒雲念嘴角笑容微僵,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傅司衍:“傅先生?”
傅司衍:“……”
她眼裡“快拒絕”三個字簡直不要太明顯。
濃密的眼睫輕垂,他搭上輪椅扶手,語氣淡漠:“不要。”
蘇靈靈頓時都不敢再起鬨。
舒雲念也暗暗鬆口氣,朝蘇靈靈他們無奈笑笑:“他的腿還沒完全恢復,壓著可能會疼……”
話未說完,就見傅司衍轉著輪椅離開。
舒雲念微怔,和攝影師說了聲不好意思,快步跟了上去:“傅先生,你去哪?”
男人嗓音淡淡:“回房休息。”
折騰一個晚上,舒雲念也有些累了,見他要去休息也理解,不過:“傅先生,能麻煩你安排個司機送我回去嗎?我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話音落下,男人轉動輪椅的手也停下。
下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