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比了個大拇子。
錦娘見了就拍她:“大過年的討打,又胡說呢,一大院的主子在,哪裡分得孫媽媽有‘這個’的份?”
四兒聽得大笑了起來,咪了眼道:“少奶奶,您不是說,那大家大府,即是主子們的,也是奴才們的麼?主子們自有主子們的品級份位,咱們奴才嘛,當然也是有的,孫媽媽在相府裡頭,可不就是這‘個麼’?”
青玉看四兒在錦娘跟前放肆自在的很,眼裡就露出一絲羨慕來,四兒說著奴婢們之間的份位時,她更是心生嚮往,她也想成為主子的心腹,奴婢們羨慕的高位,也想成為如四兒所說的大拇指,作奴婢,就要有那個理想才是。
錦娘聽了四兒的話覺得也有理,便點了點頭道:“嗯,你說得對,你也可以加把勁,好好的做,哪一天也能在丫頭們中間混一個‘這個’。”說著,也學了四兒比了個大拇子。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鞭炮聲自遠而近,錦娘也沒覺得什麼,過年了,大家都放鞭炮,很正常,馬車也繼續趕著路,正好拐到一個巷子口,突然便一陣鞭炮聲大作,有如就在耳邊一樣,錦娘掀了車簾子去看,就見幾掛鞭炮從天而降,那趕車人迅速抽出腰間長劍,撥走了不少鞭炮,但還是有不少落在了馬腳下,兩匹馬一時高高地厥起馬蹄,一匹便瘋一樣往前跑,另一匹卻被鞭炮炸傷了腿,向地上一歪,連帶著馬車也側翻著往前頭拖,趕馬的那黑衣人一時猝不及防,飛起身來跳上前面那匹受驚狂奔的馬,想要先將它制住再說。
錦娘和秀姑幾個突然感覺馬車正在側翻,秀姑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多想,一把就將錦娘抱進了懷裡,車子倒下時,錦孃的身子重重地咂在了秀姑身上,秀姑的頭撞在了車稜上,頓時就冒了血出來,手卻仍死死地環著錦娘,用自己的身子護著她,最麻煩的是,車倒了卻沒停下來,仍是傍著地在飛快地拖行著,車廂壁早在馬車側翻時摔壞,秀姑的身子就被車子拖在地上磨著,頓時皮肉都被磨去了一層,錦娘也跟著被拖出了好幾米,不過好在有秀姑護著,她倒只受了些小傷,心中又急又怕,卻又無力改變,只能任由身子隨車而行,一點自救的能力也沒有。
青玉和四兒兩個坐在外面一些,一下子便被掀出了車門好遠,摔得頭破血流,不過,倒是比錦娘和秀姑還要好一點,沒有被車拖。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整個事情發生了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馬車一翻,守護在後面的幾個暗衛立即就飛奔了過來,有兩個便跳到車廂上,砍爛車廂去救錦娘,很快錦娘就被人救起,另外那人去救秀姑,秀姑被從車廂里拉出來時,已經是血肉模糊,左側身上已經看不到一塊好肉,衣衫破爛不堪,人卻是清醒著,沒有暈過去,被那侍衛救下後,她努力地抬眼尋著錦娘。錦娘心中又駭又痛,哭著就撲了過去:“秀姑,你……你一定要挺住,你……還要看著喜貴哥哥成婚呢,你還要喝新媳婦茶,要抱孫兒的,我還要給你養老呢,你可一定不能丟下我和喜貴哥哥不管了啊。”也許越是心痛害怕時,人的記憶便越會清晰,錦娘腦子裡浮現出小時候,秀姑一隻手牽著自己,一隻手牽著喜貴,跪在大夫人院子外面討吃食的情景,她心中越發的慟了起來,最近這些日子,自己總嫌秀姑辦事不牢靠,嫌她私心太重,心裡只有喜貴沒有自己,其實,細細想來,又何償沒有一絲吃醋的意味在裡,其實,在很多年前,或者說,在自己穿到這具身體裡後,自己的下意識裡,就當秀姑是親人,是疼愛自己的長輩,只是……思想也被尊卑位份所束縛,總覺著自己是主子,秀姑對自己好那是天經地義的,就算是分一部份心到她自己兒子身上去,自己也不喜歡,不願意……這,何償又不是自私的表現呢。
“別哭,別……哭,我……我不會死的,其實……昨天就……就想跟你說,在我心裡,你就和喜貴一……一樣……一樣重要,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是吃我的奶長大的……只是……如今看你……看你生活得好了,少爺……又待你真心,便……便把心思放到喜貴身上了,做孃的……其實……其實是希望每個孩子都好的,所以……看到弱的那一個,就會…就會更上心一些,四姑娘……我不是不疼你……是……是覺著喜貴沒你過得好,我便……更關心他一些……我……”秀姑吃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摸錦孃的臉,斷斷續續地對錦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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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那帶血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心中又悔又悲又慟,秀姑的話說得模糊,但她卻很明白秀姑的意思,以前怎麼就沒體會到這一點呢,有很多母親便是這樣,若是有幾個孩子的話,總是有意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