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鄭秀敏大喊。
她沒有抬頭,繼續為我的傷口拆線,我感到針扎般疼痛,天花板上的影象生出了面板,卻佈滿傷痕,這是一個寬額頭,高顴骨,厚嘴唇的男人的面孔,兩道劍眉很濃,留著絡腮鬍,不過兩側臉頰都有一道傷疤,額頭也有一道傷疤。
他的頭髮披散,一張嘴,一大滴黑血便滴在了我的右眼內,令我感到灼燒般痛苦。
我拼命掙扎,鄭秀敏卻剪斷最後一根縫合線,夾出了線頭,取過不鏽鋼盒子內的針筒,抽取一針安定針,注入了我的肌肉裡。
在鎮靜藥的作用下,我閉上了眼睛。
然後聽到鄭秀敏的一聲嘆息,還有收拾器械的聲響,最後她拉過被子蓋在我身上,便出了房間。
我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皮很重。這個嘶啞的聲音再次對我附耳道:“年輕人,多謝你的到來,我終於能夠找到接班者了,這裡,我已經待夠了,哪怕是讓我下地獄受刑,我也願意。”
“誰?你到底是誰?”我閉著眼睛追問:“你在這裡做什麼,我有自己的工作,不會接你的班的!”
我感到一隻粘乎乎的大手拂過我的臉龐,這手有些粗,指肚和掌心佈滿老繭。
“你活著的工作只不過是為了生活,這裡的工作才是永遠。年輕人,快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說你願意接替我,我就會把我所有的寶物傳給你!”
在掙扎中,我睜開了眼睛,房間內一片寂靜,亮著燈,我努力半坐半躺,就看到雙手背上的輸液帶內流淌的還是微黃色的藥液,我的右眼也不感覺異常。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就在我尋找鄭秀敏的蹤跡時,發現手背上的針頭歪了,手背上立刻出現了一對大包,俗稱“跑針。”
我剛要張嘴唿喊,一張佈滿傷痕的老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跟我的臉只有不到5mm的距離,幾乎是緊貼著。
在這張臉出現的一瞬間,我如同被電擊中,身體不能動,就連眼睛都不能眨。
這張臉慢慢又生出了脖子,還有脖子以下的軀體和四肢,這是一個穿著白色軍裝的老男人,脖子下的肩章鮮紅如雪。
他拉過椅子,坐到了我床邊,對我道:“小夥子,你愛自己的祖國嗎?你熱愛黨嗎?”
雖然我有些恐懼,但還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愛,我是中國人,我當然熱愛自己的祖國,熱愛自己的黨,我希望能夠早日入黨,成為一名光榮的黨員。”
床前這名老軍人點頭回應:“很好,這裡是療養院,也是秘密戰場,我誓死捍衛祖國跟我們新生的政權,不惜與敵特同歸於盡,我原本以為死亡就是結束,沒想到死亡卻是延續,敵人仍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卻不能繼續跟他們對抗了,這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迷茫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床前這人是誰啊?
這人站了起來,背對這我,我看到他健壯的身體已經有些佝僂,他的後背逐漸滲出了血跡,將白色的軍裝染紅。
“我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地下工作者,跟敵特對抗是我的使命和職責,就算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他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滿是傷口的臉,一隻眼珠子還吊在眼眶外,另外一隻眼眶內黑洞洞的。
我被嚇的張大了嘴,他用腫脹的嘴唇緩緩的道:“我叫肖克,你叫什麼名字?”
“肖克?”一個很大眾的名字,我沒有回應。
對方急切的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參加輪迴了,可敵特的亡魂還沒有消散,我放心不下!年輕人,我看到了你的勇氣和忠誠,你能不能接替我,繼續堅守這裡,跟敵特對抗?”(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陰魂
有信仰的人更堅強,也更執著。
正是有無數先烈的犧牲,才換回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可作為子孫後代的我們都已經將他們遺忘。他們的英靈和忠魂正在天上注視著我們。
在這座無名療養院二樓的一個房間內,我居然遇到了一個地下工作者的鬼魂。
這怎麼可能?我們一直信奉馬克思主義,是最堅定的無神論者。
對方雖然失去了雙目,卻充滿了期待。
期待我能夠接過他的大旗,繼續保守這裡的秘密,跟敵特的亡魂對抗。
我被嚇蒙了,沒有反應。雖然我連鬼皇都見過,卻從未見過遭受酷刑折磨的戰士,而且至死不渝。
對方用血肉模煳的雙手抓住了我的雙手,全然不顧我的疼痛,對我道:“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