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好好回想一下,除了那些之外,我哪次沒好好聽你說話?”
“是,又怎樣呢?”灰崎尖利地笑了一聲,“你想透過這些來表達你其實是個靠譜的條子所以我應該毫無保留地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這樣我可以少蹲幾年班房?”
“你硬要這樣理解也是沒錯啦,但我的意思更純粹一點,”黑皮警官有些放棄了似的重重地嘆了口氣,“其實我想表達的是……麻煩你小子對這個世界稍微再有點信心啦……”
“哈?”
“就是叫你去相信啦!”碰到如此不可教的孺子,警官頭疼得直揉自己的眉心,“你這傢伙的處事哲學太消極了,很多事情都先從壞的方面去考慮,其結果當然就跟你想象一樣糟糕啦……其實呢,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別一聽到什麼負面的訊息就人云亦云地跟著被跑了,嘗試著去相信一下正能量又不會少斤肉,你說是吧?所以啊,有什麼想說的就一定要說出來,不要怕會出現沒人聽這種事情——要知道,就算遠在天涯海角,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會選擇去傾聽你的聲音的……”
“誒~~~~~~”灰崎故意拉長尾音,像是看到怪物似的往後縮了縮脖子,“這些散發著濃濃雞湯味的話從你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JC嘴裡說出來還真是違和感滿滿啊……”
“這種話又不是我打孃胎裡出來就會說的啦……”警官把臉扭到一邊,“都是那個傢伙,是他……”
“這樣啊……”灰崎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吶,你們那裡有好妹子麼?”
“?”
“難得的好天氣,”灰崎轉著手中一文不值的小皮包,“我們去坐一坐,說說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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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光。
“恩……”
有光。
“額……”
有光,刺曱激著自己的視覺神經,即使隔著眼皮,他也能夠明顯地感受到。
緩緩地睜開眼睛,火神看見了那線光。它從緊閉的窗簾縫隙中擠進來,正好投射在自己的臉上。
啊咧,自己房間的窗戶是在那個位置麼?
這裡好像不是他的家吧……
如果沒猜錯,這裡恐怕是醫院吧……
可為什麼……
“啊,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話……”
火……
煙……
橙色的……
血……
水泥……
灰塵……
紅色的……
砸下來的……
重……
“哈啊……”
一旦恢復了意識,回憶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當時火神、木吉和小金井的三人小組正在倉庫中執行清理雜物的任務,忽然只聽“轟”的一聲,伴隨著滾滾的濃煙,倉庫的頂棚塌了下來。雖然火神沒有受傷,但小金井被重物砸到暈倒在地,木吉前輩也因為腿被壓在砸下來的架子下面而動彈不得,於是火神的首要任務便成了救助隊友。幫助木吉前輩把壓住腿的鋼架子挪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沒有絲毫甦醒跡象的小金井前輩也非常讓他擔憂。終於在他把木吉前輩救助出來,帶著兩名傷病員出去時,重新失控的火勢將他們來時的道路堵住了。從平時的練習結果看,如果是火神一個人的話,要衝出去是很容易的,可現在他帶著兩名傷員,逃生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就在他自暴自棄地想著自己會不會到此為止的時候,一直都默不作聲的木吉前輩抬起了頭。
“你似乎還有不能在這裡終止的理由啊。”明明已經疼得嘴唇失去血色了,木吉還是露出與平日無異的溫柔笑容。
“誒?!”
“臉色,很難看喲,上班的時候……”木吉大口地喘著氣,每說一個字彷彿都是對他體力的極大考驗,“你啊,一直都拿著手機,是碰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我……那個……”回想起與高尾,與AD鈣乳的對話,火神的心有些發沉。
“吶,火神,”抹了把臉上的汗,木吉繼續笑著說,“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要‘分開對待’吧……”
“對,對不起,我把私生活的情感帶到了工作裡……”
“我現在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