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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也願意在椒房殿擁抱阿嫣,可是不太願意同時面對她們母女二人,雖然她們一個是他的阿姐,一個是他的妻子。於是一直將她們放在一邊放著,反正,阿嫣在宣平侯府,絕不會受到慢待。

那一日,宣平侯府送來一份書匣,韓長騮捧了進來,說是皇后從侯府寄來。他在空蕩蕩的宣室殿開啟書匣,展開那兩張詩箋的時候,忽然間心裡就酸苦的厲害。

阿嫣的字跡有些潦草,寫的時候心緒定混亂。也許還在埋怨他吧?卻又不肯低頭,重重揉了扔掉。然後想想又捨不得,又重新展開,細細攤平。那樣地景象在他腦海中重複翻動,終於讓他心神不寧,決定認輸,來宣平侯府接回阿嫣。

他於是笑著仔細覷了她一眼,道,“怎麼病了麼?看起來是比之前瘦了一些。”

張嫣愣了愣,忽然就起身翻找書案之上地紙箋,果然缺了那張詩詞,不由得惱道,“擅做主張。”

“好了。阿嫣。”劉盈也不是笨人,腦中一轉便也猜到關竅,但他此刻心情柔軟,按著她的肩,將她拉回來道,“我們現在相見,不也挺好地。你就彆氣了。”

“好什麼好?只有你好,”張嫣惱道,“我哪裡好了?你不是還說我奢侈麼?當年你明明答應要養我的。我沒費你一錢一卒,你反過來倒斥責我奢侈。”

她今日裡不曾出門,於是面上只化了清淡妝容,幾近於無,更是隻著了一件居家的清雅素色絹裳。劉盈嘆道,“阿嫣,你今日這般打扮,便很漂亮清麗。”

她愣了愣,倒不怕他板臉斥責,反而是這樣的稱讚,讓她的氣勢撐不住,忍不住在他的目光下,臉漸漸紅了。

“我沒有想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劉盈斟酌著用詞道,“阿嫣,大漢剛經過一場大旱,內史和少府都頗捉襟見肘。長安的列侯卻不能與國同憂,反而用度奢華禁而不止。當日我聽人說起,如今長安女子常梳墮馬髻,畫的慵來妝,俱是先從椒房殿張皇后這兒傳出去。才漸漸盛行的。”

“阿嫣你心思巧妙,有新奇之法。朕也很喜歡。只是你畢竟是大漢皇后,一言一行天底下有很多人注視效尤,當此非常之時,我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做地再儉省些。幫我壓制一下長安的奢華風氣。”

她撅著唇睇他道,“你當日要是肯好好的和我說話。我至於和你吵架麼?”

“是我不好。”劉盈做足了聲氣,悔道。“我那日心情不佳,日後不會再犯。”

“哪。”她跳到他背上,“這是你要接我回去的。不是我求你的哦。”

“好。”劉盈一應順著她地意思,給她遞了臺階下。又反握住她地手,道。“倒是你,不過是幾天時間,怎麼就病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張嫣道,“前天夜裡受了些涼,一直暈沉難奈,也請了大夫看了吃藥,但大夫說,還要散一些日子。左右不是大毛病,過一陣子就好。”

“陛下。”簾下有侍清朗聲音稟道。“長公主殿下聽說陛下到了府上,想請陛下至堂上一敘。”

“知道了。”劉盈答道。“請阿姐稍侯,我一會就和皇后過去。”

“難得今兒個重陽佳節,”魯元笑道,“陛下既然到了我府上,我遣人去長樂宮和母后說一聲。便與皇后再留一日,陪著阿姐過節吧。”

劉盈瞧了一眼張嫣,見她面色還是有些暗淡,雖未央宮離著尚冠裡近的很,但也不像她勞累,便道,“如此依阿姐就是。”

秋高氣爽,宣平侯府院中地菊花開的正是熱烈,魯元於是便在園中臺榭之上設宴,一邊賞菊,一邊飲宴過節。侍女們在一邊燃起蜜燭,將將暮地暮色照的亮如白晝。

張嫣飲了三杯酒,面帶紅暈。正要再飲,卻被劉盈按住杯盞,道,“你受著風寒,還是不要再飲酒了。”

魯元在一邊瞧著,一時間有些愣怔。

很多年前,劉盈到宣平侯府來,先是為了看她這個姐姐,順帶探望招呼阿嫣與阿偃一對外甥。

曾幾何時,他再來到這兒,已經是為了接阿嫣,看她這個姐姐反倒成了其次了。

一時之間,魯元似乎有點酸,後又啞然失笑。

是孩子,終究要長大。無論是當年那個楚漢亂間她拉著奔跑的弟弟,還是那個在自己懷中抬起一雙晶瑩眸子的女兒。

“滿華,怎麼了?”張敖在蜜燭輕吐的光陰中察覺了妻子地情緒,於是轉身悄然問道。

“沒有事。”魯元笑道,“你看他們,”她努了努嘴,“看起來也和樂融融。”

“是啊。”張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