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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覺得很雷,但是時間空閒,於是跑去聽了。
Z教授在這場講座中這麼講:胎兒的發育最重要的是在前三個月,大部分的神經系統與器官都在這個時候發育完成。當時我正在構思本書的大綱,心裡頭就想,那麼,阿嫣在孕期前三個月那般操勞,走遍了上萬里路的情況下,如果孩子依舊發育完全正常,是不是我太給她開金手指了?
出於對主角的憐惜,我給阿嫣的長女好好選擇了一個最不影響生活的疾病,即失聰。在漢代的古早之人眼中看來,失聰就相當於一輩子都成為廢人。但是在現代,這樣的孩子可以從小的時候學起,一步步的開始學會說話,繼而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當然,這其中會很辛苦,作為唯一一個堅信會成功的人的張嫣,作為好好的母親,她為了這個女兒,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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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覆水(下)
落日的餘暉將椒房殿的朱梁畫棟渲染成一片金色的色澤。
張嫣從殿出來,見滿殿寂寥,從人退的乾乾淨淨的,劉盈獨自一人負手站在殿階之側,看西天將墜的夕陽。滿天紅霞鋪成一道綺麗光彩,有一種沉醉的美感,將逝未逝的悽美。張嫣竟生出了一種錯覺,覺著這樣的夕陽壓在劉盈的肩上,分外沉重,似乎有一種不堪負荷的感覺。
“當日給好好取名,希望她一生蘭芷芬芳。”
劉盈聽見了身後妻子的腳步,於是苦笑了一下,開口道,
“我希望她人如其名,一生安好,所以力越眾議,在她甫出生不久,便加封她為長公主,本希望她一輩子平安喜樂,如今看來,卻適得其反,也許反而因了福氣太盛,她承受不住?”
又或者,
他回過頭,看著妻子年輕的側臉,她皎若芙蕖,美豔無雙,陪在他身邊久了,他終究無法抗拒,害怕失去,於是逆著最初的想法強留下了她。是否他們冥冥終究還是違了天意,這才招致報應,卻不肯直接懲罰他們本身,反而應在了無辜好好的身上?
“才不是。”
張嫣驀的叫道,聲音極為激動。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確定的徵兆,只是對於丈夫心的不祥想法有著一種模糊的感知,不知道該怎麼辦,卻本能的大聲說出口,將劉盈的思緒岔開,“生這樣的狀況,我也不想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生了,抱怨和悔恨都已經沒有意義,努力想想有什麼法子幫著她,讓她今後的一生能夠過的好一些,才是我們為人父母當做的事情。”
提到命運坎坷的女兒,劉盈便振作起精神來。肅然道,“說的是。”
太醫院很快的對繁陽長公主進行了診治,商討過後,回稟皇帝道,“長公主的聽力受損是天生,非藥石可治。”
“可有辦法調理?”劉盈垂問。
已經過了七十餘歲的古稀太醫令便顫顫巍巍的稟道,“陛下為長公主著想的心情,臣等都明白。只是,臣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天生失聰是能夠醫治好的。”
劉盈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揮了揮手,令太醫令退下。
椒房殿特製的嬰兒搖籃,劉芷穿著未央宮織室特意為長公主縫製的嫩黃色春裳,咿咿呀呀出聲,面孔精緻而漂亮,吐了一個泡泡,張開手臂要阿翁阿母抱抱,露出明媚的笑容。
張嫣垂淚道,“都是我不好,對不住好好。”
她看著搖籃的女兒,聲音自責,“當初,我不知道肚子裡有她,這才在那段時間長途跋涉,累到她了。”
事到如今,如果拒絕面對可以改變事實的話,她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接受女兒失聰的事實,但在此刻不幸之事真的生的時候,她最應該做的應該想著要挽回,為女兒做一些事情讓她的人生更好一些,而不是因此,讓自己的身邊人事陷入更糟糕的深淵。雖然對於這樣的事情,難過的到了極點,但她來自前世的知識讓她清楚的知道,一個孩子從開始孕育到分娩出母體,很多事情已經註定,不是後頭的的所謂加封長公主號福氣過盛而折所能決定的。
而她和劉盈,從血緣上而言,根本不是親生舅甥,也就不會存在什麼近親生子的種種弊端。真正可能令好好致殘的,是她懷孕初期,從匈奴回到長安一路的辛苦。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嫣便對自己之前的莽撞,悔恨不已。
劉盈苦笑了一會兒,勸道,“阿嫣,無論如何,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