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西廂房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傅如玉她們這邊,畢竟在同一個西廂房,只是對立著的房間不同罷了。
那邊有點動靜還是挺清楚的,況且是洗漱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如玉瞧見都感慨道:“你這表哥當真不錯,如今又得了個抄寫的活兒,這樣一本賺的肯定也不少的,要不他能那麼富?瞧瞧他們屋裡,竟然拿出那麼多東西?”
可把她羨慕又高興壞了。
齊婉蘭卻是不覺得,一是因為她已經有預感,這個表哥不好哄,二是外頭亂糟糟的,家裡也開始屯糧,村裡更是開始巡邏建籬笆,這讓她年幼的心如何安穩?
所以傅如玉還在跟她叭叭叭時,齊婉蘭的興致也不高。
這不禁讓她這個當孃的不高興起來,板著臉道:“怎麼?如今孃的話你都不樂意聽了!?你這都還沒嫁人呢,你就這樣,改天你要是真嫁了好人家,是不是就不要娘了?不要你弟弟了?你這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
齊婉蘭都被她娘鬧暈了,不禁有些委屈又不解地說:“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在膽心這世道亂了罷了,您怎麼那麼能扯那麼遠的?況且我又怎麼會丟下。娘你和勝利他們呢?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呢?”
小姑娘被自己娘汙衊,頓時又氣又臊,鬧得滿臉通紅。
原本就已經很累了,忙活一天沒休息,這下好容易可以休息,她娘又非要拉著她說話,可把她給累得不行。
傅如玉瞧見閨女被打擊的差不多,便也就閉嘴了說道:“行行行,你嫌棄娘煩人娘知道,娘這會兒就不煩你了。”
她心裡雖然也疼閨女,但是眼下自己過的那麼糟糕,自己的閨女還那麼年輕漂亮,日後的好日子也大把。
再對比自己為了生她和她那倆弟弟,人已經人老珠黃了。
傅如玉很難控制自己不去妒忌閨女,她也是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毛病,竟然會去妒忌自己的孩子起來。
但是真的太在意了。
她心裡幽幽嘆口氣,看著那邊呼呼大睡的倆兒子也無奈。
夏江螢這邊洗漱完後就自覺地爬上床榻裹緊小被子,等傅伯舟將東西收拾完,她就直接往人家懷裡鑽,或許是從前缺乏安全感,所以現在貼著人睡貼習慣了,不貼的話還睡不著,因此就貼著人家睡得很香甜。
琅琅也在那邊和豆崽互相依偎著睡覺,感情同樣深厚。
傅伯舟小聲對著琅琅說道:“被角壓好,夜裡要是覺得冷就喊我,還有豆崽也是,哪裡不舒服,要喝水或者是上茅房,都可以喊我,千萬別自己起床亂跑曉得吧?”
倆小崽崽的身體不比他們這些半大的大人,受不住這冷風的,況且還飄小雪了,半夜都不知道要冷成什麼樣子。
現在就已經有些覺得涼了,傅伯舟才將被褥都蓋上,多少可以抵擋一陣,琅琅和豆崽也覺得很冷很怕。
聽見大哥這樣吩咐,倆孩子也小聲地點頭答應起來。
他們今兒都窩在房間裡邊,所以比起夏江螢要輕鬆許多,傅伯舟抄寫也不舒服,得集中注意力來著,片刻不方便分心,不然哪怕是錯字一個都得多添一筆麻煩。
而琅琅也有在刻苦溫習功課,也有繼續磨練他的手工。
小屁孩還挺當真的,每日勤勤懇懇地努力著,著實得誇。
豆崽是真的唯一可以休息的人,畢竟她實在是太虛了。
雖然他們都挺忙的,但是在室內總比在院子裡邊來的強,要一直被風吹,還得泡冷水,忙忙碌碌不得閒的。
夏江螢就是累的夠嗆,這才沒多大工夫就已經呼呼大睡。
琅琅和豆崽看在眼裡,牢牢記住心裡,便都安靜地躺好。
傅伯舟伸手給倆孩子重新壓一下被角,才安心地將油燈熄滅,自己也跟著躺下,夏江螢就摸索著黏的更近了。
他瞧見她睡的臉蛋紅紅,也不禁覺得她十分可愛乖順。
一夜無夢。
次日。
清晨,外頭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了,屋簷上全是冰溜子。
屋頂也都是冰霜。
這冷到能讓人覺得耳朵都快凍掉了,屬實叫人頂不住。
向來早起的平氏都沒有起那麼早的呢,起床時也連連嘆氣,就沒想到那麼冷,傅明耀瞧見她匆匆忙忙的身影,忍不住詢問到:“怎麼還是輪到你做飯?是不是還輪到其他人?這每日都是你早起,誰也受不住啊。”
傅家的家務活都是妯娌幾個一塊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