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口相傳的規矩,不是本院弟子斷斷不會教授。
雲襄子便是當年那十六派之一的霸刀門傳人,執掌明德園,門中不傳之秘便是金身灌頂的功夫,然而十六派中最出名的便是道藏院的沖虛指,傳言一指可斷江流,威力甚是巨大,道藏院掌院真人便是當年沖虛門的門主,實力最為強橫,也最招人忌憚。
如今情形便是如此,道藏院在琅琊門頗受排擠,因為本身實力強橫,且獨來獨往,門下弟子也甚是高傲,漸漸地,每逢新弟子入門,道藏院都會迎來形形色色的弟子,這其中便都是各家門人,似雲朗這般的白身是沒有的。
雲朗艱難的爬了起來,擦了擦嘴上的汙穢,適才那一拳實在太過剛猛,直到現在他還直不起腰來。
“我說我不認識什麼雲襄子!”雲朗的執拗勁一下子上來了,攥著拳頭眼睛直直的盯著龔陽清和那壯漢。
那壯漢冷笑一聲:“還真是不知死活,龔師兄,看來咱們若是不狠狠收拾這小子,難免讓明德園看扁了。”
龔陽清亦是冷笑一聲:“師弟說的是,留他半條命,讓他自己爬回去罷!”
壯漢得了龔陽清的首肯,這下再無顧忌,一拳朝著雲朗的臉上招呼過來,雲朗七暈八素,雙臂死死的抓著那壯漢的腰間,壯漢一見如此,碩大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砸在雲朗的後背上。
雲朗咬著牙,豆大的汗珠順著髮梢掉下來,一聲不吭,然而過了半晌,他已經連抓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雲朗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周身不敢亂動,稍微一動彈便是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早已不知吐出多少口那酸水,那壯漢一個膝撞直接將雲朗撞開。
破口大罵:“好執著的狗!”
這院落的後面便是瀑布,依著山體而建,倒是有著幾分的雅趣,然而云朗卻被那壯漢一下子撞開,周身控制不住,在那瀑布的邊緣滑了一下,身子直挺挺的就掉了下去。
龔陽清真是急了,對著那壯漢大吼:“你想害死他?還不快救回來!”雖然雲朗是新進門的弟子,未發腰牌,也沒有本命玉符,然而進了琅琊門便是其中弟子,這殘害同門的罪名無論是誰都擔待不起。
那壯漢更急,然而一切都晚了,雲朗順著那瀑布直挺挺的就掉了下去。
心中更是一聲苦笑,到頭來,自己剛剛踏上這莽莽修煉之途,便戛然而止,人生際遇如此悲涼,真是不知上輩子究竟何處得罪了這賊老天?
罷了罷了,只是放不下阿柔啊!
雲朗此刻心中再無其他想法,唯一的牽掛便是阿柔,這個與他相依為命的女娃,希望她的路能比自己順暢些?活得更久一些吧。
水聲越來越大,那是瀑布匯入深潭的聲音,雲朗臉上帶著笑意,張開口大罵道:“這賊老天!”
一陣光華自雲朗的左肩飛出,帶著強烈的光芒,雲朗正在驚訝之際,卻看那一團光華化作層層水霧,瞬間將他急速墜落的身子託舉了起來。
“呀!”雲朗感覺周身輕飄飄的,隨著那水霧的託舉,漸漸的朝著高處升去,那一團光華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飛沖天,隨即急轉直下,朝著雲朗的天靈蓋砸了下來。
雲朗周身一震,一股強烈的痛感傳來,如同斧鑿刀劈一般,頭痛欲裂,口中想大聲呼號,卻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
隨著那疼痛感的漸漸消失,只感覺此刻眼前一片清明,腦海中更是隱隱看得見自己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一股熱流遍佈全身,形成了一股股的氣浪,走到哪裡,便是一片的灼熱,雲朗的心中似火燒一般,周身的面板熱的發燙,彷彿積壓了許久一般,張口大喊:“啊!”
那聲音形成氣浪,在山谷之中迴盪,經久不息。
正站在瀑布旁邊的龔陽清聽見這一聲大吼,搖了搖頭,“此番我們犯下殺孽也!”
那壯漢冷哼一聲:“有什麼打緊?掌院真人問起來儘管責罰我便是,這如同狗一般的東西,也想學沖虛指?”
龔陽清一聲長嘆:“罷了,主意是我出的,一同領罰吧!”
話音剛落,龔陽清轉頭便要離去,卻不防腳下被一雙手穩穩的抓住,龔陽清扭過頭來,卻看見一雙充滿憤恨的眼睛。
“啪!”
這一拳打得實實在在,龔陽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胸口便重重的捱了一腳。
“你沒死?”龔陽清震驚了。
衝上崖頂的正是雲朗,此刻他周身氣機極其雄渾,適才那一拳將龔陽清的胸口打出了一個深坑,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