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模樣,雲朗站在後面一時不知所措,此時竟然是劍拔弩張之態勢。
岳陽真人乃是當世豪傑,平生廣交好友,是個豪氣沖天的人物,此刻這僧人的無理要求也讓他微微動怒:“大師說的,恕岳陽不能遵從,令徒的傷我定會找人來醫治,也可賠給你些財物,只是莫要欺人太甚了!”
和尚一看見岳陽真人如此作派,立刻來了興趣:“那還說什麼?免不得要做過一場!”
岳陽真人意氣風發,周身氣機再無內斂,一下子散發出來,此刻風雲變換,山風也跟隨著岳陽真人的氣機流轉開來。
那和尚不急不躁,只見他單手行了個禮,“既然如此,貧僧就做一回善人,超度你們去往極樂!”
雲朗站在最後,然而岳陽真人和那和尚的氣機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此刻胸口一陣憋悶,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只見那和尚託著手中的缽盂,念動真言:“荒原九州,一切有法,蒼天白露,萬物無極!”
那缽盂之中綻放出一道道的金光,金光直入雲霄,那真言隨著和尚的念出一聲聲的佛號,光芒忽亮忽暗。
岳陽真人臉色大變:“龍狂僧!”
隨著岳陽真人這話一出口,風靈子和龔陽清臉色也是一變,這龍狂僧的名頭實在太大了,龍狂僧不屬於中州上三門,乃是西域來客,不知已活了多少歲,傳言他曾斬殺過天人境的守門奴,實力十分恐怖,那手中的缽盂便是一個不凡的法器,可以收盡大江之水。
岳陽真人一聲大喝,看來此戰必定不是那麼容易,手掌心中出現一團青綠色,隨著那光暈漸漸散去,便能看見岳陽真人手中握著一枚小小的方印。
龔陽清一臉的喜色:“師傅!你終於煉成了!”
岳陽真人口中唸唸有詞,隨手將這一枚方印拋向空中,金光湛湛。
站在山門之下,岳陽真人散發出沖天豪氣:“龍狂僧!今日我們便見一個高低,看是你佛家的金身厲害,還是我道門的法相略勝一籌!”
第9章 天下事不過一隻缽
此刻雲朗不知不覺中做了一個以手指天式,盤腿調息,腦海之中浮現道道金光,組成那晦澀難懂的文字,這便是鏡靈中殘存的功法首卷。
再一次進入那空靈的狀態之中,漸漸地,雲朗看到了浩瀚的雲海,投過那雲海的下方便是繁盛之極的中州大陸,似乎自己置身於其中,販夫走卒,達官顯貴,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兒,畫舫遊玩的富家小姐。
這一幕幕湧上雲朗的心頭,一張張笑靨,一曲曲悠揚的小調,一陣陣似銅鈴一般的笑聲。
這便是雲朗夢想中的世界。
然而畫面一轉,便是那血雨腥風,白衣劍客的衣襟沾染鮮血,狂莽刀客的刀風凜冽,無極大陣自天地而生成,煉妖塔帶著金光重重。
再轉過頭去,便是一處清雅的竹林,有素手彈琴者,有迎風吹笛者,有捧著酒罈舞出數十個劍花者,更有一人,坐在碣石之上,彈劍聽花,眉毛微不可查的動了動,隨即便是一聲輕笑。
細看那人,正是雲朗。
這一夜過得很快,次日清晨有鐘聲自西南角傳來,聲響三十六,雲朗站起身來,將那茶壺一把抓來,咕咚咕咚喝去大半,打了一個響嗝兒,這才推開門。
急匆匆趕來的正是二師兄龔陽清,一臉的焦急:“雲師弟,快跟我走,師尊他老人家出關了!”
說著抓起雲朗的手,急匆匆的朝著道藏院的聽雅堂走去。
聽雅堂乃是道藏院中一處甚是清幽的所在,為岳陽真人所喜,十里桃花八里竹林,雖比不得那聽瀑屋,倒也是清雅中透著一股子不羈。
岳陽真人乃是當世大豪,為人仗義,風流不羈,昔年十三位生死仇敵除了那一個國仇家恨兼而有之的蘇青峰,其餘十二人俱是一笑泯恩仇,再見面時已是惺惺相惜。
隨著一陣清雅的笛聲傳來,龔陽清身子一震,停下了腳步,雲朗詫異:“師兄?咱們不去了嗎?”
龔陽清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拉著雲朗朝著那聽雅堂走去,心中不禁泛起苦澀,如今怕是你早已功成名就?這一次是回來看我的笑話的麼?
到了這聽雅堂,龔陽清眼神示意,雲朗會意,上前一步躬身拜倒:“師尊,弟子乃是慶雲子舉薦而來,入道藏院。”說著,雲朗便從衣襟裡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岳陽真人的貼身小童。
岳陽真人眯著眼睛,悶悶的嗯了一聲,便不再答話,雲朗正跪在那裡,站起來也不是,跪著也不是,索性低著頭,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