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秦歌猶豫了一下,走到林紅與石西邊上說,“如果我們等隊裡的同志來,一定可以抓到兇手,但是,也許抓住他之後,我們就永遠不能弄明白他做這一切事的原因了。”
石西怔了怔,問:“你要我們怎麼做?”
“如果你們相信我,我會把我的計劃告訴你們。”
林紅與石西對視,都察覺出了對方的猶豫。林紅忽然輕聲道:“我現在只想著這一切能儘快結束,而且,我不想它再在我生活裡留下任何痕跡。”
石西立刻便明白了林紅的意思,他挺了挺腰板,重重地對秦歌道:“我們相信你的計劃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
秦歌還在猶豫:“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要儘快找到穿雨衣的男人。”
石西與林紅都沉默了,鳳凰鎮雖然不算很大,但要想從中找到一個人,那也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秦歌說:“穿雨衣的男人在海城既然故意留下線索,引你們來鳳凰鎮,現在,一定會留下其它一些線索,讓你們能找到他。你們好好想一想,看你們是否遺漏了些什麼。我相信,他一定會留下線索的。”
林紅聞言一怔,她想到了正屋西牆上那兩行血字。
她說:“我知道去哪裡找那男人了。”
“真的?”秦歌精神一振,“好,那我們就按照計劃行事。”
秦歌跟林紅與石西說了他的計劃,最後從腋下掏出槍來,當著林紅與石西的面,把子彈上膛。槍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件極稀罕的東西,但它在這時候出現,豈非也可以讓人多一些可依靠的力量?
鳳凰山下鳳凰鎮,鳳凰鎮緊挨鳳凰山。
現在,林紅與石西正艱難地走在上山的小徑上。雨在這時小了許多,但天空的雲層卻壓得更低了些,似乎只要爬上山頂便能伸手觸及。鳳凰山不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但山勢綿延,有七座大小不等的山頭。山路本來就滑,加上大雨如注,行走便艱難了些。遇到順坡時,石西便走在林紅的後頭,防止她滑倒,遇到陡峭的山岩,他會先行一步,再伸手拉林紅一把。林紅身上透明的雨衣顯然不適合在山上穿,它不僅影響行走,而且,風把前襟吹起來,那雨便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林紅的褲子現在一直溼到了腿彎處。石西的警用雨衣這時更顯出它的實用性,它寬寬的帽簷拉下來,幾乎可以遮住整張臉。
林紅與石西去的地方是鳳凰山主峰的南坡。
石西雖然跟著林紅來過這裡,但顯然已經不記得路了。當林紅把他帶到松林深處的一個小土丘前時,他才吁了口氣。林紅的目光,此時便落在了那土丘之上。
土丘其實是座墳塋,裡面埋葬了一個名叫林林的嬰兒。
在鳳凰鎮及周邊地區有這樣的習俗,未成人的孩子夭折是不可以起墳的。所以林紅只能把她孤零零地葬在這裡。
在孩子們出發的地方
父親在永遠地守望
如果林紅真的在延續林林的生命,那麼,這裡就該是林林出發的地方了。而孩子的父親呢——那個穿雨衣的男人,他在哪裡?
天色愈發昏暗,夜色已經降臨,雨幕讓山林變得更顯幽深。雨幕連起的天地間,此刻仿似只剩下林紅與石西倆人,他們孤單地站立,茫然四顧。
林紅想,難道是我錯了,穿雨衣的男人並沒有在這裡等候?
她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到了小小的墳塋上,腦海裡現出她最後一次來這裡的情形。那一次,她帶石西來南坡,南坡上開滿紫色的蝴蝶花。蝴蝶花有兩片對襯的心形花瓣,看起來真的酷似蝴蝶兩片美麗的翅膀。她先石西到達松林深處,她眼中的墳塋已經支離破碎了。那隆起的土丘,如五馬分屍般四分五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裡有個土丘,誰都不會想到這裡曾經是座小小的墳塋。
林紅與石西離去時並沒有將土丘再度堆起。事隔兩年多,林林的墳塋怎麼會再度出現?除了那個穿雨衣的男人,誰還會這麼做?
林紅立刻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石西怔怔地聽著,不發一言,卻大步上前,雙手將土丘上的土向兩邊扒開。
林紅雖覺石西的做法有些不妥,但卻又想不出理由阻止。
土丘土質鬆軟,顯然是新堆起來不久,石西很快就將土丘扒開,裡面現出一個比熱水瓶略粗一圈的玻璃瓶來。石西將玻璃瓶捧在手上,讓雨衝淨表面的泥土,玻璃瓶內現出一個蜷縮身子的嬰兒。
現在石西與林紅見到嬰兒已經不像初時那麼恐慌了,人的適應力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瓶中的嬰兒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