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與清眉並肩而坐,燈光今夜亮得有些悽慘,清眉不動,蔣青便也不動,沒過多久,他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
夜晚才剛剛開始,如果這樣枯坐到天明,那對任何人都是種煎熬。
“我們說點什麼吧,要不今晚的時間會很難打發。”蔣青說。
清眉目光呆滯地道:“只要你今晚能留在我身邊,無論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她頓一下,轉過身來,用些乞求的目光盯著蔣青,“我想喝水,你陪我去拿點水來行嗎?”
蔣青當然不能拒絕她這樣的小小要求。清眉此刻竟似一步也不願意離開蔣青了,她將平安符重新系回脖子上,攙著蔣青的手,領他走進廚房。
冰箱裡有啤酒和果汁。蔣青取了一瓶果汁和兩罐啤酒,想了想,又把啤酒放回原處,換回一瓶果汁來。蔣青知道清眉的意思,這樣的晚上,喝酒顯然不智,保持頭腦清醒,比什麼都重要。
回到客廳沙發上,清眉喝一口果汁,神色平靜了許多。她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還有很多疑問,今晚我全都告訴你。”
蔣青怔一下,他現在最想知道的當然是清眉與韋堅之間的關係。這對夫妻顯然有些古怪,韋堅除了偶爾象徵性地帶清眉在朋友面前露個臉,平時和清眉竟然好像全無關係。他不僅不干涉朋友與自己老婆的交往,甚至還半個月沒有回家。形同陌路的夫妻之間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那會是什麼呢?
“你真的想知道我跟韋堅之間的事?”清眉皺眉道。
蔣青重重地點頭:“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清眉籲一口氣,目光落在面前的果汁上好久都不出聲。蔣青正想再說些什麼,清眉卻在他之前開口說話了。
“你跟韋堅同學多年,對他的性格一定非常瞭解。他現在跟以前簡直判若倆人,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人的改變一定需要動力,如果你知道了讓韋堅改變的力量是什麼,你也自然就會明白我跟他之間怎麼會是這樣一種狀態了。”
“這麼說,韋堅的改變跟你有關?”
清眉面上忽然現出痛苦的神色,好像回憶往事是她所不願意的。蔣青的手撫在她的肩上,她怔怔地看著蔣青,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深埋心裡多年的秘密說給他聽。
“三年前,我跟韋堅結了婚,婚後,他帶我去了北方一座大城市度蜜月。我們當時都沒有想到,那座北方城市竟然會改變我們兩個人的命運。那座大城市是中國政治文化的中心,我又是第一次去,所以我們在那裡呆了兩個星期。那時韋堅做生意已經賺了些錢,我們在北方城市裡盡情揮霍,畢竟,蜜月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清眉幽幽嘆了口氣,“那時我的性格還很開朗,喜歡浪漫和刺激,在那城市的最後一天,我們去了城市東郊的一個景區,並且,當晚就住在了景區裡的一幢小木屋裡。”
蔣青聚精會神地聽著,知道那小木屋便是所有問題的癥結所在。
清眉頓一下,面上痛苦的表情又濃了幾分,但她還是繼續往下說:“那天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不能呼吸,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捂在我的嘴上。我睜開眼,被眼前發生的事嚇呆了。小木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來兩個陌生人,韋堅已經被繩索綁住動彈不得,嘴裡也被破布塞住。現在那兩個陌生人一個捂住我的嘴,另一個將我的雙臂扭到背後用繩索捆上。”
清眉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我害怕極了,那兩個陌生人都矇住了臉,他們身形彪悍,站在我面前像兩座鐵塔。他們開啟我們的行李,搜走了我們所有值錢的東西。那時我只想著他們拿了錢能儘快離開,但是,那兩個惡棍最後再次站到了我的身邊。我的身子被捆住躺在床上,那邊的韋堅嗚咽著剛發出一點聲音,便被一個陌生人回身一腳踹得在地上打滾。他的身子瑟瑟發抖,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你知道,韋堅膽小懦弱,這是我在結婚前就知道的,所以,我根本不能指望他在危急關頭能來救我。”
清眉低低地啜泣,身子篩糠樣顫抖:“那兩個惡棍當著韋堅的面強姦了我!”
蔣青驚得呆了,雖然事情已在預料之中,但從清眉口出說出來,他還是覺得莫大的震動。想到面前的女人曾經受到的傷害,他的心也忍不住劇烈地痛起來,一些悲憤的力量飛快蔓延他的全身。他端坐不動,但手腳已經有了些輕顫。
“那兩個惡棍當著韋堅強姦了我,他們甚至還逼迫韋堅抬起頭來。我看到韋堅全身都在顫抖,眼淚不住地流出來。我不知道他那時是憤怒多些還是害怕多些,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