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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黑乎乎的我都沒看到。”月穎尷尬答道。

“我牽著你走吧?”韓泰把手伸到月穎面前,道,“我可以看得見。”

月穎遲疑了一下,從小到大,都沒有和男孩子牽過手呢。似乎是黑夜給了她勇氣,她終於把手放到了韓泰的掌心,道,“謝謝!”心跳卻不由自主又加快了幾分。

握著月穎柔軟的小手,韓泰感覺自己的心也不爭氣地連跳了好幾下。和秋蓉的手不一樣,韓泰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柔若無骨”,不像秋蓉的手充滿霸道,每次都是反握著韓泰。牽著的兩隻手,似乎連線了兩顆年輕躁動的心,一絲異樣的感覺,在兩個人的心裡產生。

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在黑暗的走道里緩緩向前走著,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車廂。良久,前方傳來了嘈雜聲,兩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硬座車廂。

“你說的地方就是硬座車廂?”月穎好奇問道。

“沒錯,那裡徹夜有燈光。最重要的是,那裡充滿了許多我童年的記憶。所以我突然想過來看看。”韓泰沉聲答道。

“童年的記憶?”月穎問道。

“沒錯。”韓泰道。

兩人邊說著,已經進了硬座車廂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夏天的硬座車廂裡,因為沒趕上像春運那樣民工往返高峰期,車廂裡散落著三三兩兩的乘客。

這時,在明亮的燈光下,韓泰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依舊披著月穎的女式外套;不禁尷尬;好在沒讓韓雄他們看到。看見月穎就穿著一件短袖T恤,韓泰趕緊把外套拿下來,走到月穎身後給她披上。嘴裡笑道,

“我借花獻佛,殷勤一下。”

月穎輕笑答道,“那我豈不是佛?而且你還借的還是佛的花獻佛?”

說完,兩個人都不自禁笑了起來。一下子剛剛不小心的擁抱的尷尬沖淡了許多,兩個人也親近了不少。

硬座車廂裡,大部分都還沒睡,不怕吵到別人。

“小的時候,我爸媽在外面做生意,他們做的生意,有點像古時候的‘行腳商’,經常滿中國跑。上學的時候,我就被寄養在外婆家裡,一到放假,就跟在父母身邊到處跑。記得那時候坐的都是硬座,還都是綠皮車,慢得跟啥似的,經常連續一兩天都在火車上過。那時候,車廂給我的感覺,更像一個家,有父母在身邊,有天南地北的很多叔叔阿姨在一起。”韓泰一邊回憶著童年的生活,一邊敘說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夜特別有傾訴的衝動。

“真羨慕啊,那種生活應該很有趣吧?天南地北的跑,還能天天和父母在一起。”月穎想象著韓泰講述的生活,羨慕道。

“嗯,那時候感覺挺快樂的。不過後來長大了,我爸媽的生意穩定了,少在外面跑,我也少跟在父母身邊了。可惜即使現在在車廂裡,也體會不到以前的感覺了。”韓泰惋惜道。

“為什麼?”

“那時候的人,比現在質樸得多,天南地北不認識的湊到一個車廂,都可以很快熟稔起來,整個車廂就像個大家庭似的,大夥把自個兒帶的家鄉特產都拿出來共享。我還記得那會兒,好多叔叔阿姨都會拿很多好吃的給我,把我當親孩子似的寵著。”

韓泰抬起頭來,看見月穎的雙眼也正看著自己,兩人目光相碰,月穎趕緊低下頭去,韓泰微微一笑,接著道,

“可惜到了現在,物慾漸漸浸沒了人們真善美的一面,人心都高高設起了防,哪怕是坐在身邊的,人們都不大搭理,反而提防著。”韓泰用眼神掃了一遍車廂,接著對月穎道,“你看,現在都凌晨一點了,車廂的人都不大敢睡覺,雙手緊緊抱著各自的包,生怕被別人偷了。”

月穎一看,發現果然如韓泰所說。甚至不少人,看見韓泰和月穎是剛過來沒多久的,都時不時警惕地看著他們倆。月穎笑道,“果然是那樣唉。人們彼此都互不信任。看不出你小小年紀,感慨卻滿多的啊,像個滄桑老人似的。”

韓泰一笑,道,“我哪來那麼多感慨啊,這都是我爸爸經常在飯桌上講的,我不過剽竊了他的看法。不過今天一印證,確實是那樣。”

涉世未深的兩個人,就那麼感慨著社會的冷漠。當然,他們自身到底體會多深,另當別論。

“對了,你的小時候呢?說說吧。”聊在興頭上,韓泰向月穎問道。

“我的童年可沒你那麼幸福。小時候都是一個人過,在家裡玩泥巴什麼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院子了的圍牆,那時候我總想著要是能飛出去就好了。而且爸爸媽媽也都不在身邊。差不多一個月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