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貓不以為然,剛想再次伸出爪子抓住那隻自命不凡的巴黎鼠,不料後脊背被後面趕到的一個法國男人狠狠地踹上一腳。
“哎喲!”大連貓痛苦得只哆嗦,委屈地看著面前這個法國男人。
“哼,滾開,野貓!”那個法國男人盯著大連貓,一字一頓地說。
巴黎鼠得意忘形,還想衝大連貓再說幾句狠話,不料那個法國人大有繼續追趕他的勢頭。只有“吱溜”一聲逃走了,不過臨走時,還是甩下一句話:“總算知道厲害了吧,嗯?”
2
自從那一天在甲板上發生了那件簡直讓貓不可思議的事情後,大連貓變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因為他始終惦記著法國人踹他的那一腳!他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苦思冥想,但終以不得其解而告終。
哎,大連貓日子確實不好過,他現在不僅對巴黎鼠“驚”而遠之,而且有一次還因為頭腦長時間處在高度緊張惶恐的狀態而放走了一隻正統的中國老鼠。
而巴黎鼠呢?本來惶惶不可終日,整天鼠頭鼠腦走在甲板上擔心遇到“人人喊打”局面的他現在終於找到一個耍威風的機會,他有空就來捉弄一下大連貓,常常無所顧忌地跳到大連貓的身上,拔他的長鬍子,還不許他負痛叫“喵嗚”,非逼他喊“嗚喵”不可。
這一違反貓界生理規則生理常態的舉措讓大連貓按捺不住,他生氣地質問巴黎鼠:為什麼我不能捉你,更可恨的是我還要受你的欺侮,學喊嗚喵?“
巴黎鼠此時輕蔑地抬起頭來回答:“因為你是大連貓,我是巴黎鼠,所以你沒資格捉我,所以要學叫嗚喵!”
“沒資格?”大連貓嗓門冒出個大問號。爾後又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人們說在中國當爺爺,到了國外就要給人當孫子;在中國當老虎,出了國頂多當病貓。”
他還沒說完,在旁的巴黎鼠已然皺起眉頭打斷了他的話:“什麼?中國老虎能當貓?實話告訴你吧,以前就有一隻老虎栽在我的手上。那小子還真沒骨氣,硬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死乞白賴地說願意給我當坐騎——哼,他願意,我還不樂意呢我!”
說完,巴黎鼠打著唿哨邁著方步走開了,撇下了目瞪口呆的大連貓。
3
大連貓羞羞答答地站在船長休息室門前。左思右量想清楚了,才鼓起勇氣怯生生地敲了幾下門。
“誰?”
“一隻貓。“大連貓老老實實地報上身份。
好長時間沒人答應,良久聽到裡面一身長嘆:“唉,這世界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連貓都會說話!——進來吧!“
大連貓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出乎意料,船長不是法國人,而是一個道地的黑頭髮黃面板的東方人。
讓大連貓吃驚不小的是船長居然主動伸出乎來跟他握手,大連貓受寵若驚地拉了船長一下手。
“是,是……這麼一回事。”
大連貓將整件事情講給船長聽。船長點著一根菸,緊皺著眉頭吸著,說道:“不瞞你說,我來自韓國——對你們中國來的貓還是挺友好挺尊重的,但……”
說到這兒,船長頓了一頓,乜斜著眼睛瞄了大連貓一下,希望他能領悟言語未盡之意。可大連貓只是毫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船長小聲地罵了聲“笨蛋!”,又耐著性子兜著圈子說道:“嗯,你不……不能捉巴黎鼠就是了。”
“不能捉老鼠?”北京貓驚訝地問,他甚至產生了莫不是巴黎鼠變成船長來糊弄他的想法。
“嗯,是的,在這艘船上你不能捉老鼠。”船長額頭開始冒汗。
“我不是貓?”
“不,不,你的確是貓。”船長用手背擦汗。
“我可是從貓學校畢業出來的博士高材生,研究過老鼠心理學!”大連貓不服氣地說,他的歷史就是他的驕傲。
船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就沒那資格。”
大連貓不吭聲了。船長跟巴黎鼠說的一模一樣,他這回徹底死心了。
“我們現在暫時還找不到一隻美國貓或英國貓……這個……你懂?”船長換手心擦汗。
大連貓神情恍惚地走出船長室,不小心把一旁的花瓶帶翻了。
他為此得到的懲罰是沖洗十天廁所——船長說雖然他對大連貓並無惡意更無歧視但畢竟他仍得按照制度辦事。
這十天下來,大連貓累得死去活來。這段時間裡,他徹底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