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拍掉大腿上他的手臂,一躍坐在了窗臺上,嘲諷道:“他老孔雀開屏,什麼關係都直接擺在了明面兒上,不直接說,可能是姜女士還不想公開。”
喬樂心咋舌,忽的反應過來什麼,站起來,湊近問:“你是不是不討厭你小後媽啊?”
“我討厭她幹嘛?”李南星不明所以的扭頭看他。
“那繼子跟繼母就是天生不對盤啊!哪有什麼原因!”喬樂心理直氣壯的說。
“不過,你就沒有自己領地被你小後媽佔了的感覺嗎?”
李南星嘁了聲,“那房子不是我的,老李也不是我的,我有什麼領地啊?”
“那如果你小後媽再給你生個弟弟呢?你爸爸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爸爸了。”喬樂心追問道。
李南星不為所動,“愛是不是,本來也沒有多少父子情。”
“行叭。”喬樂心雙手撐著窗臺,跳起,坐在他旁邊,呲著一口小白牙笑得開心,一雙腳晃呀晃,“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你小後媽了!”
“???”
喬樂心點開手機,“我先找那個營銷號,花個十萬給小姐姐澄清一下。”
李南星被他這稱呼噁心到了,一臉惡寒的搓搓手臂,攔住他的動作,“別找了。”
“為啥?”喬樂心扭頭看他。
“沒用。”
李南星挪開視線,嚥了咽喉嚨說:“那營銷號被投訴封號了。”
“啊?”喬樂心愣了一秒,又高興,“有這麼強有力的勢力維護小姐姐啊!”
李南星無語凝噎,深吸口氣,好真誠的問:“你是傻逼嗎!”
“那他媽是澄清被舉報的!”
“舉報理由:散播謠言,傳播不實訊息!”
喬樂心揉揉耳朵,好委屈:“說就說嘛,你吼我幹嘛。”
“……”
接連半個月,微博上總是能看見跟姜厘道歉的博文。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不過,任他血雨腥風,四月十二,姜厘殺青了。
祁家慘案,是黨爭之禍。
而為禍者,以程閣老和當今聖上為首。
故事的結尾,祁家沉冤昭雪。
祁昭昭以程家血祭祁家百餘慘死人。
她說——
我親手將那救我出教坊司的小閣老送上了斷頭臺,受天下人唾罵。
行刑之日,我去了。
他跪在臺上,劊子手執大刀立於身後。
瞧見我,他竟是笑了。
不怨懟,不忿不憤。
我忽的恍神,好似瞧見了初見時,坐於她院中樹上的那個少年。
他以唇形問我是誰。
我亦如往時,回之,祁昭昭。
我想,他是想見祁昭昭的。
所猜不錯,他含笑去了。
眾人散去,我為他殮屍,與那枚木牌葬在一處。
結束了嗎?
沒有。
那狀若瘋癲、苦求長生的聖上,是被我生生嚇瘋的,我使計將他騙去福安路祁家舊宅,以匕首殺之祭了亡靈。
無數箭矢飛來,我倒下去時,瞧見了那飛奔而來的少年。
於男子而言,他之年歲已及弱冠,卻還是愛哭,旁人不知他是祁家姑娘,閨名落落,喚其為——許大人。
神思消散時,我瞧見了等在菩提樹上的人。
他含笑瞧我,似是在問,怎來的這般慢。
男人寬肩窄腰,從樹上一躍而下,走近。
將那朵菩提花簪在我髮間,打趣問:“祁昭昭,訛人作甚?”
我未答。
他長臂一攬,將我攔腰抱起,飛奔向前,聲音爽朗似少年,“回家了。”
……
“別哭了。”姜厘蹲在一邊,抱著一束殺青花小聲安慰。
男演員盤腿坐在一邊,哭得直打嗝,隔壁的易姝也停不下來,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行了行了,哭會兒就得了。”曹安抖著腳在旁邊看剛拍的那一場戲,頭也不抬的勸。
看了兩遍,這邊哭聲漸停。
“好了,殺青了!”曹安站起身,拿著大喇叭喊,“各組收拾東西,晚上吃殺青宴!”
眾人歡呼。
殺青合影拍完,各自散去。
交還完妝發頭飾,姜厘慢吞吞的沿著這兩個月的路又走了一遍,心裡空落落的,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