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古箏,除了樓下的那幾把,其他的就都在這個地方了。新制的有,傳下來的也有,希望客人能夠滿意。”
說完了話,唐卿之也就任這些人去看那些古箏去了,他一個人走到周逸清的身邊,繼續給周逸清補習有關古琴的知識:“各個時期,古琴的各種斷紋都是不一樣,不可同一而論。傳世唐琴的斷紋以蛇腹斷為多,也有冰紋斷、流水斷等,琴的邊長也皆在120至125厘米之間。而宋代的古琴發生變化,全長128厘米,肩寬25厘米,琴身扁而長,尺寸要大於傳世唐琴,斷紋也多為蛇腹斷、冰紋斷、流水斷等,鮮見有牛毛斷。”
周逸清聽著唐卿之的話,很有些糊塗。雖然他不是女生,可能就沒有那麼細膩的觀察能力,但是他確實是看不懂這些斷紋:“唐卿之,這些斷紋是怎麼看的?我感覺它們看起來都差不多。”不懂就問,周逸清在面對他信任的人的時候,一向有著這種良好的品德。
唐卿之看著周逸清疑惑的眼神,對於周逸清的滿意度越來越高,他笑著看向周逸清,帶著一些顯而易見的歉意:“具體的樣子只能夠在看到實物的時候自己摸索,店裡面還有客人,我沒有辦法讓你一個一個看。但是《潛確類書》曾有記載:‘古琴以斷紋為證,不歷數百年不斷。有梅花斷,其紋如梅花,此為最古;有牛毛斷,其紋如發千百條者;有蛇腹斷,其紋橫截琴面,或一寸,或半寸許;有龍紋斷,其紋圓大;有龜紋,冰裂紋。’這些斷紋也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周逸清點了點頭,這些東西可能是隻能夠意會不能夠言傳的,想要知道真正的情況,恐怕只有自己真的去看過了,才能夠知道具體的情況。不過,即使是這樣,周逸清也非常的感謝唐卿之,對著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的他這麼認真的解說著。
那邊正在看著古箏的人大概也被唐卿之的話給驚動了,看著唐卿之這麼認真的給一箇中學生解答問題而不來照顧他們這些大顧客,大概心裡有些不滿:“古琴算什麼,早八百年前就是沒有用的東西了。更何況,老闆,這小孩子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學生娃,你去跟一個不可能買東西的學生講話,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其實後面的話,無論是對於周逸清還是唐卿之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但是這人的第一句話卻是同時犯了這兩個人的忌諱,從來喜愛古琴的純粹彈奏者就無法允許有人說古琴的壞話的,在他們的心中,古琴高於他們自己。
“請問先生是那裡人?做什麼的?”社會經驗較少的周逸清還是一個比較青澀的年輕人,自然也就有一點憤青的特點。
那男人看了周逸清一眼,似乎是覺得周逸清一個普通學生有些讓他看不上眼:“家裡是都城的,我做點小生意。”
“怨不得古人總是士農工商的這麼排,雖然說商人也有不少好的,但是壞了一鍋粥的老鼠也是不少。”所謂中文系的研究生,周逸清也算是很會說話的了:“我從來只知道古琴乃是禮樂之器,中國禮儀文化的載體,還沒有聽到有人說,古琴是早就沒有用的東西了。”雖然對於古琴知道的不多,但是周朝的事情在大學的到時候周逸清還是摸得門兒清的。
唐卿之在一旁聽著周逸清的話,面上笑容彷彿更大了些,在心裡卻微微有些嘆息,還真是一個不識愁滋味的孩子啊:“這孩子是店裡面傳統樂器授課班的學生,主攻的就是古琴,作為老師,我自然要在他旁邊多多提點。畢竟,這年代還是要仔細點上面說的文化傳承的好,不是嗎?”
“那是,一個孩子罷了,我又不是什麼不能夠容人的,沒的必要去找一個孩子的麻煩。”那個男人拍拍肚子,一個本來正在看著不遠處的一把古琴、長的頗為清秀的少女走到了男人的身邊:“這是我的侄女,主要在外面學的呢就是古箏,既然這位少年學的是古琴,不如就讓他們兩個人在這裡表演一下,也讓我這個大老粗長長見識。”
看來這個男人是故意找他的茬來了。唐卿之看著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差不多知道周逸清的能力的他,在底下輕輕翻轉著一個彷彿是帶著血跡的玉扳指,跟他這一副古代君子的樣子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了。
看著唐卿之半天不說話,周逸清以為唐卿之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其實剛剛話一出口周逸清就已經後悔了,能夠在都城做生意、還能夠在這個地方說要買最好的古琴的人,一定不會是一個小人物。
“好的,一首曲子,貴侄女先來,就用店裡面的樂器,可以嗎?”周逸清鼓起了勇氣,不讓其他人看出他的怯場。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中學生,他是一個有著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