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巴谷、玉柱擎天、東巴萬神圓、玉水寨、玉峰寺、東巴王國、雲杉坪、《印象?麗江》大型實景演出這幾個景點,不可謂不豐富。
“你們要不要先去雲杉坪看看?”走了十多分鐘,從車窗外就能夠看到一座巍巍的大山了,大山隱藏在雲霧中時隱時現,大概是因為天氣有些陰沉的關係,視線並不算是太好。
對於去不去雲杉坪,周逸清倒是無所謂,但是這輛麵包車裡並不止唐卿之和周逸清兩個人,從其他客棧被店主帶來的四個人也同他們合在了一起,一車裡面六個人,正好滿員。
“去啊,當然要去,傳說雲杉坪是“玉龍第三國”的入口,年輕的男女在玉龍雪山腳下的雲杉坪殉情的話,他們的靈魂就會進入玉龍第三國,得到永生的幸福。”坐在車裡的一位少女是同她的男友一起來的,坐在車上的時候也緊緊地粘著她的男友,看上去兩人的感情很是不錯的。
聽到少女的說法,另外幾個學生黨也動心了,畢竟這樣的帶有愛情神話色彩的地方很容易讓人感覺心動。
既然車裡的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司機自然就將車往雲杉坪開去,雲杉坪其實就在通向雲龍雪山的路旁,非常容易就能夠看到。
下了車,走了過去,周逸清才發現雲杉坪原來就是一片被周圍的原始雲杉林緊緊包裹著的翠綠草坪,大概是因為現在時間還早,來這裡遊玩的人並不多,幽靜的雲杉坪綠草如茵,繁花點點,映襯在純粹的驚人的藍天下,確實不負聖地的美譽。
“逸清,能跟我來一下嗎?”唐卿之站在周逸清的身旁,眼神中有周逸清看不明白的東西。
周逸清很自然的點了點頭,對於唐卿之,他永遠都是感覺可以無限相信的,他相信無論如何,唐卿之都不會害他。
不是因為原本的感覺唐卿之如同父親,也不是因為他那種禁忌般的感情,只是因為他是唐卿之。
唐卿之也並沒有將周逸清帶離很遠,只是同周逸清走到了一個普通視覺盲點而已,高聳的雲杉樹矗立在周圍,中間綠草茵茵,彷彿就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微縮版雲杉坪。
“逸清,將逸音清韻琴借給我一用。”唐卿之隨意的坐在草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逸清,接過周逸清的逸音清韻琴,擺放在面前,仔細的調著音:“傳說雲杉坪是納西族第一對情人殉情的地方。納西族情死的開山鼻祖是開美和于勒排,他們如蜂花恩愛的愛情生活,卻被一夫多妻制的封建婚姻破壞扯離,他們嚮往自由的愛情生活,便雙雙上雲杉坪情死。
後來納西族便有了一個傳說,凡納西青年男女相約殉情了,殉情者得上游撫閣(雲杉坪)情死,或選一棵朝雪山的情煞費苦心樹殉情,這樣情死者死後方能到雪山情死國裡,也才會得到愛神的收留。”
唐卿之的一番話說的周逸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不等周逸清發問,唐卿之已經將逸音清韻琴調好了音,右手輕撥琴絃,熟悉的曲調便盪漾開來。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比起當初周逸清那一曲中的哀婉慟絕,唐卿之的這一曲更加的纏綿真摯,完完全全的將這首曲子言淺意深,音節流亮的特點表現了出來。摻雜在其中的感情熱烈且含蓄,深摯且纏綿,將楚辭騷體的旖旎綿邈和漢代民歌的清新明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慾罷不能。
就彷彿是一張被做的孔小卻線細的漁網,在網中之魚還沒有來的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團團圍住,溫柔的不知道要從何逃離。
或者說,在不知不覺之間,琴音如同惑人的罌粟,已代替了人類賴以生存的空氣,讓聽琴之人得不到琴音便無法再存活下去。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亡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這樣的一曲在顫顫巍巍的長音中結束了,周逸清坐在一旁感覺全身都在顫動。擁有了異能的他對於曲子很敏感,對於曲子中所透露出來的感情同樣很敏感,所以周逸清知道這是什麼曲子,也知道唐卿之的這一曲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這曲子名字錯了。”唐卿之放下了手,看向周逸清的眼神很平靜,但是仍舊帶著一如既往的深深寵溺。
將逸音清韻琴拿到自己的面前,雖然盡力的去壓制了,但是周逸清的手指仍舊顫動的幾乎無法明確的撥動琴絃,做一個長長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