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永泰張大了嘴巴。
“那天晚上,我也去問三師兄了,三師兄說那女人一定是找錯人了,同名同姓的人多,也許她找的是別的人。我當時聽三師兄講的很在理,跟三師兄想法也一樣,都以為她是找錯人的,可是今天到是你的那句話,提醒了我曾經有這麼檔子事。她後頸處的那道傷痕,那麼深她卻還能活動自如,想來是未損筋骨,要是那位置稍錯一下,便是人頭落地的結果了。如果這真是刑場上偷了條命回來的人,那麼那個行刑手絕不是什麼疏忽大意,有什麼人能那麼準確地落刀,還能不損筋骨?那行刑手一定手藝高超,故意放她一命,我就琢磨著...”
“是那個女人!三師兄失誤那次的那個女人!”永泰接著我的話茬說道:“是嗎?”
我點點頭,肯定地說道:“三師兄的手藝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失誤?”
永泰說道:“你還記得那天她怎麼跟你說的?怎麼問的三師兄?”
“她問我三師兄是不是還住在這裡?他名聲顯赫,要不要個女人來幫他洗衣服什麼的。還說她能幹許多活,只要給口飯吃,給個地方住就行。”
“若是她不說三師兄的名字,若是她脖子上沒有那道血印,那麼這事就簡單的多。咱們這裡宅子大,誰都會以為很富庶的,能來討個活幹,也自然不用咱們倆個一通瞎猜。三師兄那次失手,丟了這鐵飯碗,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這些年要說咱這宅子有名氣的,那就是大師兄和前些年還未離開的二師兄。聽那女人問你的話,似乎並不知道三師兄早已不再拿刀子的事,我跟你猜的一樣,很有可能是那個女人。只是,既然她已保住了命,這時候還來尋三師兄幹嘛?”
“報恩吧。”我說道。
“報恩?怎麼報,拿什麼報?現在她的情況不像是報恩,更像是添麻煩。你想想咱三師兄因為她,現在要名氣沒名氣,連掛靠刑部每月領取的餉銀都給全部革去了,學了一手行刑手的活計卻派不上用場,還要養活她,給她飯吃,給她地方住,最主要的是,咱們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帶上刑場的。那上了刑場的人,男人多女人少,但只要是女人,幾乎都是大奸大惡之流,這樣的女人找三師兄能安什麼好心。”
“對呀!”聽到這裡,我一拍大腿,不禁連連點頭說道:“一定是這樣的。你想想要是討吃的,她挨家挨戶去要就好了,卻偏偏盯著咱們這一家,一定別有用心的。只怕這女人打的就是三師兄的主意。咱們三師兄心腸好,估計當年看她是個女流之輩,可憐她,不忍下刀,才會落到今天的這步田地。說什麼我都不能叫她騙他、害他。下次她來,我就趕走她。”
說完這句話,我的心總算安穩了些,可是我們身後的屋門卻在這時響了。
我和永泰回來後根本就沒進屋,就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這門怎麼會響?疑惑中,我們齊回頭看向身後,就見我們的屋門已經開啟,門口正站著被我們嘮叨一番的三師兄。
我和永泰的臉變得煞白,慌忙起身看著三師兄,慌張地叫道:“三師兄。”
“她在哪裡?”
我和永泰交換了下眼神,大氣都不敢出地小聲回答道:“不知道。”
“說實話!”
“是真的。三師兄,我們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委屈地說道:“我就跟她說這些天的衣服都洗好了,叫她五天後再來。”
三師兄的臉色相當難看,沉默了下,又問向我:“她有沒有說她現在住在哪裡?”
我搖搖頭,苦著臉說道:“我沒問。”
就聽三師兄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問向我們:“你們可看實了,她的後頸處真的有一道血印?”
我和永泰沒有答話,卻都肯定地點了點頭。
三師兄沒有再問任何話,他走出了我們的房間,向宅子外走去。
看著他消失在院門口,我不禁哀怨道:“唉,三師兄怎麼會在咱們的房裡。”
話語剛落,後腦勺就捱了永泰一巴掌,“那還用說,肯定又是來找你的。咱院子裡人都知道,三師兄最喜歡帶著金古了。”
我摸著後腦勺,皺著眉看著永泰說道:“那三師兄現在是去哪裡了?該不會是去找那個女人了吧?”
“肯定是啦!”永泰說道:“這還用問。”
那天我們一直等到下午飯時,都沒見三師兄回來,永泰又叮囑千萬不要跟師傅、師孃說,以防是我們自己瞎猜搞錯,會招來責罵。吃完晚飯,我們便在屋裡一直等著三師兄,天都黑了,我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