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白月光和硃砂痣當然是都要》最快更新 [aishu55.cc]
這是一個海邊的小漁村。
服了忘川花之後,李蓮花體內的碧茶大部分都被逼出了體外,最後卻因為他經脈受損太過嚴重,承受不起如此劇烈的內力沖刷,他大膽選擇了像笛飛聲一樣將殘毒逼入腦後百會穴——人沒大事,就是暫時失憶了。
哦,不僅是失憶,還有點傻。
他現在整個人反應都慢半拍,而且眼睛看不見,右手也不太利索,許多事都不太方便。
聽村口的王婆婆說,今日是什麼節日……大家都會穿上新衣、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家人圍坐吃餃子直等到天亮。
他摸索著挑了半天,選了最有生機的桃木髮簪,想要給自己束髮——但因為右手使不上力氣,只能潦潦草草的攥著,一鬆手便散開了。
他遺憾的“啊”了一聲,轉頭喊道:“阿灼。”
反正他現在有什麼事就喊阿灼。
從他有記憶開始,阿灼就永遠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他不記得她究竟是什麼人了。
他感覺自己可能跟她認識了很久,因為他常常只是動了一下還沒開口,阿灼就知道他要什麼,把東西遞在他手上。
所以他乾脆直白問她,阿灼,你是我什麼人?
她想了一會,說:“你的主人。”
他聽見自己心裡似乎有另一個聲音不屑地“呵”了一聲,道,你當我真傻了。
他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想法毫無疑問是對的。
哪有主人會天天跟在僕人身邊伺候的呢?
他是她的主人還差不多。
可就算……曾經他是主人,如今他腦子都不好使了,也不能給她發工錢,為什麼她還是一直圍著他轉呢?
而且他一開始用手摸她的臉時,就知道阿灼的骨相非常漂亮,定居下來以後,外頭的人也常常誇她比村裡所有姑娘都好看。
再後來,他不想喝藥,故意將碗打翻的時候,阿灼伸手一撈便將藥汁一滴不落地兜回碗裡,穩穩放回桌面上——於是他又發現阿灼會武功,武功還不低。
所以,她為什麼要守著一個傻傻的瞎子呢?
他想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阿灼肯定是喜歡我。
他有點小得意。
但是……喜歡我什麼呢?
又有點不安。
阿灼讓他坐在床沿,自己跪在榻上,從後面拔下歪歪斜插的簪子,纖細的雙手按在他的頭頂。
她的手修長有力,指上好像有什麼特殊的勁道,按下去暖暖又酥酥麻麻的,令他十分放鬆,甚至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然後她用梳子劃出筆直的發縫,輕輕撥開他的頭髮。
他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疏理的動作側過頭去,想讓她打理起來方便一些。
“你不用動。”
葉灼習慣性拉開抽屜翻撿簪子。
小白花聽見聲音,仰起頭,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後“啊”了一聲,摸出自己選好的髮簪遞到她手上。
是根松木雕的桃花簪,他也送過她一根。
很襯他今日這一身粉藍疊穿的衣衫。
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分明看不見,卻能給自己選出最漂亮合適的衣服和配飾來。
阿灼接過髮簪,選了條更配的墜珠髮帶要在嘴裡,手上挽起他最上面一縷頭髮,纏繞起來將髮簪插進去,又綁上流蘇。
她的動作那麼敏捷流暢,像是做慣了這種伺候人的事。
他聽見她沾沾自喜地說,“真好看。”
好看?那不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嗎?
該不會,阿灼是喜歡他的臉吧?
小白花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這副茫然又任人欺負的模樣,實在讓人心動。
所以葉灼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小白花忽然感覺有什麼溫溫軟軟的東西貼在自己的唇上,輕微地瑟縮了一下肩膀,隨即露出茫然的眼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雙唇。
阿灼平時不常親他,哪怕是在夜裡。
但他心裡其實很喜歡這樣的親近,有時候他半夜醒了發現阿灼睡得很熟,也會偷偷地摸索過去,在她臉上印上一下。
他呆了一瞬,忽然問:“阿灼,你是不是我夫人呀?”
村裡人都喊阿灼“李夫人”,她也從不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