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戰,可是遠不是陳國的對手。但是,青狄部落的首領卻固執選擇造反。權利,永遠是腐蝕人心的可怕毒藥。
錦溪和褚風飛從山頭飄然而來,錦溪一臉欣喜,看到沐榮華後,激動的說道:“小,額,大人,屬下幸不辱命。倩玉郡主已經下令投降。”只有沒外人在的時候錦溪才會叫小姐,這個場合顯然不能叫小姐。
“那就好。”沐榮華笑了起來,放鬆的點了點頭,“走吧,上山。”
青狄部落投降,降軍不殺。沐榮華在錦溪的帶領下,趕往倩玉郡主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簡陋木棚。
“倩玉郡主,倩玉郡主!”錦溪欣喜的呼喚著。
但是,沒人回答,也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空氣中飄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沐榮華的臉色倏的一變,她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那木棚,就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倩玉郡主趴在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那塊石頭已經被鮮血染紅,倩玉郡主的衣服也被血染紅了。而地上平放著那把匕首,匕首下面壓著一張紙,紙血跡斑斑,是倩玉郡主用血寫下的一句話。
“倩玉!”沐榮華心中揪緊,上前扶起倩玉郡主,然而,倩玉郡主身體的溫度已經慢慢變冷,她早已沒有了呼吸!
“小姐,是倩玉郡主留的血書。”錦溪拾起地上的匕首和紙,遞到了沐榮華的面前。
那紙上,只有一句話:來世願我非郡主,你非臣子,願我們可一同策馬奔騰,笑看雲起。
沐榮華痛苦的閉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艱澀的吐出一句話來:“錦溪,派人把倩玉郡主的遺體送回青狄,厚葬……”
沐榮華走出木棚,抬頭看天,天空再次下起了鵝毛大雪,一片一片緩緩落下。倩玉郡主那張明豔的臉,再也不會有耀眼的神采。
“小姐,對不起,若是我一直守著,就不會出這樣的事。”錦溪緩緩走到沐榮華的身邊,低聲說道,語氣都是愧疚。
“不,與你無關。”沐榮華搖頭,“她是青狄的郡主,她有她的驕傲和堅持。”
“是的,錦溪,你不要愧疚。就算今日我們守著她。護的了她一時,卻護不了一世。她堅持要走,誰也留不住。”褚風飛這個時候也走上來沉聲說道。
錦溪有些愕然,轉頭看著褚風飛,此刻褚風飛的臉上卻沒有之前的稚氣,有的,只是與他年齡不符的哀傷和惆悵。
“走吧。”沐榮華收起那把精美的匕首,有些疲憊的說道。
錦溪和褚風飛跟在了後面,隨著沐榮華遠去,風雪將那個簡陋的木棚漸漸吞沒。
當沐榮華回京後,論功行賞,蕭遠之果然厚顏無恥的將功勞都歸為了他自己。沐榮華沒有辯駁,只是上奏摺請求太子重賞她手下的有功將士,而她自己,則因為放走倩玉郡主請罪。
“你何罪之有?放走倩玉郡主,但是卻讓青狄僅剩的大軍投降,倩玉郡主也身死,你何罪之有?”太子的聲音很淡漠,聽不出任何情緒。
但是沐榮華卻知道,太子在生氣。
你到底生的哪門子氣啊?沐榮華不解了。
蕭遠之得了重賞,沐榮華推辭了賞賜,但是也無過。
退朝後,沐榮華被太子單獨召見。
又是御書房……
“你就那麼想孤罰你?或者,在你的眼裡,孤就是這樣不明事理的人麼?”剛進御書房,太子劈頭蓋臉一陣斥責,訓的沐榮華暈乎乎的。
“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臣自然不擔心。”沐榮華回過神來,淡定的回答。
太子看著沐榮華那副淡定的樣子,更氣不打一處來:“沐榮華,你是不是覺得孤永遠會無度的忍讓你?”
“臣不敢。”沐榮華低下頭,低眉順眼的說道。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太子氣的不顧形象的怒吼起來,“你在朝堂之上反駁孤,你私下放走青狄大軍,你讓蕭遠之獨自領功,你還有什麼不敢?你何時把孤放在了眼裡?”
“臣不敢。”沐榮華還是這麼一句話。
太子死死的看著沐榮華,沐榮華卻低著頭一聲不吭。太子終於頹然的轉身,微微抬手:“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沐榮華就此緩緩退了出去。
這天,御書房的花瓶等易碎物品,又換了一批。
沐榮華回到丞相府,木靈犀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一看到沐榮華回來,木靈犀就撲了上去,直接撲到了沐榮華的懷裡。
“姐姐!”木靈犀把頭埋在沐榮華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