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古舊,頂層上有一條半人高的水泥護欄,大概能夠放得下四隻腳的樣子,護欄外面是百米深的深淵。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斯凱神色有些詭異。
“幫你變強。”江楚歌笑了一笑,轉身踏上了水泥護欄。“上來吧。”
“上,來?”斯凱看著江楚歌筆直的身形,以及被外面的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衫,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不是吧。這個該怎麼讓我變強……”
斯凱順勢退了一步,弱弱地說道,“而且我有點恐高。”
“哦。這樣啊,”江楚歌沒有回頭。“那也無所謂。”
他在護欄上坐了下來,面對著外面的百米懸崖。
“但是。斯凱,你得想明白了,如果這一次你退縮了,你的心怯了,哪怕你今後打架的本領再厲害,槍術再高明,你都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外勤特工,因為你的內心是脆弱的,怯懦的,你不敢踏出那一步。”
“我……”
聽到江楚歌的話,斯凱竟然連一句話都無法反駁,她原本想說恐高症是人類本身就不可避免的一種本能反應,和勇氣無關……
可當她聽到江楚歌無所謂的聲音,看見他背影的時候,這樣的話,一句都無法說出口。
她,悶聲在天台的一角坐了一會,隨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長髮盤了起來,然後走到了護欄前,顫顫巍巍地爬上了護欄,也不敢看著地面,悶頭對著江楚歌說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江楚歌看著斯凱顫抖的雙腳,假裝無所謂的神色和幾乎快要閉上的眼睛,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從護欄上站了起來,看著斯凱說道,“好了,我下面要交給你的,便是盜天機。”
“盜天機?”
斯凱重複了這三個字。
“沒錯,我見你身手應該不錯,手腳靈活,手臂有力,可是你的身體在最關鍵的時刻卻不能做出最有效的反應……”
斯凱聽著江楚歌的話,想到自己受傷那次的外勤,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殺人,沒有經歷過生死,做不到豁出去的那股狠勁,當然,也有少部分人不需要這一步就能夠輕易地將自己豁出去,但那畢竟是極少的一部分……所以我要幫你的就是物我兩忘,超脫生死,以命換功夫。”
“雖然那兩句古話我只懂了個大概,但是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了,”斯凱吸了一口氣,“你要我站在大樓的邊緣,模擬生死的一瞬間,幫助我戰勝怯懦。”
“大概就是這樣,”江楚歌見斯凱領悟了這一層意義,點了點頭,“現在,在這裡打一套拳吧,你們學過的拳法。”
“打拳?”雖然剛才說的大義凜然,但是真正到面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斯凱看著自己腳下窄窄的護欄,看著江楚歌一動不動的身形以及他鼓勵的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打起平時熱身用的一套拳法。
護欄的活動範圍很小,再加上風吹得斯凱的身體歪歪扭扭,她原本就因為先前大量失血而有些蒼白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
她勉強打完一套四不像的拳法之後,就坐在了護欄上,喘著粗氣,“不行了不行了。”
眼前的風讓人害怕。眼前的景色讓人害怕,眼前的少年也讓人害怕。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這麼筆直地站在大風之中而毫不動搖的?
他到底是如何面對著眼前如同懸崖的的三十層的落差而神色都沒有變化的?
斯凱看著目不轉睛盯著遠方的江楚歌。開始略略地出神。
江楚歌似乎感受到斯凱的目光,他偏過腦袋看著斯凱。“你是覺得我太淡定了嗎?”
斯凱點點頭,又立即搖搖頭。
“其實我曾經告訴你,我也非常害怕高樓,害怕從這裡看下去的暈眩感,但是後來當我從這樓上跳下去後,我就不再怕高了。”
“人對於高空的恐懼其實來自於兩方面,一方面是距離的恐懼,一方面是死亡的恐懼,那次之後。我便不再畏高;而當後來我一次次在死亡的邊緣徘徊的時候,我也就不再畏懼死亡,所以此刻我站在這裡,無所畏懼。”
斯凱聽著江楚歌淡然的話,看著他並不滄桑的面容,她總覺得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背後經歷了太多的故事。
他面無表情的神態中隱藏了太多了悲傷。
不知道為何,她看見江楚歌的樣子,聽見他並非安慰的話,心裡就充滿了勇氣。
她拍了拍屁股的塵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