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又來探望他。這次伍德也來了,他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哈利,他一點也不責怪哈利。晚上,只有羅恩和荷米恩留在哈利床邊。但是他們說什麼都不能讓哈利振奮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哈利想找他的掃帚的另一半。
他沒有把格拉菲的事告訴任何人,連同羅恩和荷米恩,因為他知道羅恩會受驚而荷米恩則會嘲笑的,這個事實已經出現兩次了,兩次的出現都導致致命的後果,第一次,他差點被爵士巴士輾過,第二次,他在五十尺的空中從掃帚上掉下來。是否格拉菲會一直纏著他直到他真正地死去?是否他下半生都要上下左右望來看那東西是否在旁?
還有那些得蒙特,哈利每次想到他們都覺得作嘔和侮辱,每個人都說得蒙特很恐怖,但他們中沒有一個在他們靠近時暈倒過去……
沒有人聽到他父母在臨死前的尖叫。
因為哈利現在知道那些尖叫是屬於誰的,他聽到她的話了,晚上在醫院他醒著躺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月亮時,他一次又一次聽到那些話,當得蒙特靠近他的時候,他就聽到他媽媽臨死前的尖叫,她在保護他——哈利,不讓福爾得摩特傷害他,還聽到福爾得摩特殺他母親前的狂笑,哈利間歇地打著瞌睡,夢到各種各樣的溼冷的,腐爛的手,恐怖的請求,猛地醒來,又聽到他媽媽的尖叫聲。
星期一可以回到嘈雜的校園裡面對哈利來說是釋放了。在那裡,他被迫要想其它的事,雖然他還是要忍受傑高。馬爾夫的嘲笑,馬爾夫總是在他身旁取笑著格林芬頓隊的失敗,他終於把繃帶拿下來,他在慶祝他雙手的恢復,並不厭其煩地模仿哈利從掃帚上跌下來的姿態。馬爾夫在藥劑課大部分時間都在模仿得蒙特進來的樣子。羅恩最後忍不住了,把一個大大的滑滑的跟魚心甩過去,恰恰打在他的臉上,這樣史納皮又扣了格林芬頓五十分。
“如果史納皮教授又上我們的黑巫術防禦課,我要暈了。”羅恩在吃過午餐後向露平的教室走去時說,“先看看誰在裡面,荷米恩。”
荷米恩從門縫裡偷看進去。
“沒事了。”
露平教授回來了。他看上去的確是病過的樣子,他的舊衣服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寬鬆了,他眼下面有黑黑的眼圈,但是,同學們坐下時,他還是向同學們笑笑,立即班裡的人開始對史納皮教授在露平病的時候上課的事展開轟炸。
“太不公平了,他只是代課,為什麼要給我們佈置作業呢?”
“我們對狼人一點都不知道。”
“要寫兩卷羊皮紙。”
“你們有告訴史納皮教授我們還沒學過嗎?”露平微微皺著眉頭問。
埋怨聲又炸開了。
“——他就是不聽——”
“——兩卷羊皮紙!——”
露平教授看著一張張憤怒的臉,微笑著。
“不要擔心,我會跟史納皮教授說說的,你們不必寫那論文了。”
“哦,不。”荷米恩在很失望地說,“我已經寫了。”
他們的課程很輕鬆愉快,露平教授帶了裝了一隻亨凱普的玻璃盒來,亨凱普是一隻只有一條腿的動物,它好像由一縷縷的煙組成,樣子很脆弱而且一點都不嚇人的。
“它們在沼澤地遊行,”露平教授說,他們在做筆記,“你們都看到他們手中吊著的燈籠了嗎?向前單腿躍——人們就跟著那燈,然後——”
亨凱普在玻璃盒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下課鈴響了,大家都收拾好東西向門外走去,哈利也跟著,但是——“哈利,等一會兒,”露平叫住他,“我想跟你說幾句。”
哈利轉過頭來,看著露平教授用一塊布蓋著裝有亨凱普的盒子。
“我聽到比賽的事了,”露平說,轉過身去開始收拾書本放到手提箱裡。“聽到你的掃帚的事,我也很難過,有可能重新修理它嗎?”
“不可能,”哈利說,“那樹已經把它拆碎了。”
露平嘆了口氣。
“我到霍格瓦徹那年他們種了一棵胡賓柳樹。那時人們喜歡玩一種遊戲,嘗試走近去碰一下那樹,一個叫戴維。格翰的男孩差點沒了一隻眼睛,我們之後就禁止靠近它了。沒有掃帚能倖免的。”
“你也聽過得蒙特的事嗎?”哈利艱難地說。
“是的,我聽過。我們都沒見過丹伯多那麼生氣的,他們近來變得很不安靜…
…對他不讓他們進來感到很氣憤……我想他們是你掉下來的原因吧?“
“是的,”哈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