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有人出聲,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裡面,只有心電監護髮出規律的微微波動的聲音。
楊木衣坐在白穎床頭的椅子上,微微的側著頭打量著這個虛弱的女孩。雖然先前已經仔細的看過一次了,但是當白穎安靜下來,他就忍不住的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臉龐。
記憶中的那紅顏與此刻病床上躺著的身影漸漸的重疊在一起,那因為多病而變得很是瘦弱的臉龐依稀還有以前那青春煥發的痕跡,而那深陷進去的眼睛似乎還可以看見曾經的那雙閃亮的明眸。看著看著,楊木衣不由的有些痴了,傻傻的坐在那裡,連易雅馨與白翼的離去都不曾發覺。
病床上安靜的躺著的白穎突然動了,她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睜開了眼睛,睜眼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側轉過頭來。搜尋著床頭的人影,當看見楊木衣那笑得很是燦爛的臉蛋之後,才努力不著痕跡的微微舒了一口氣,可惜在楊木衣這無比熟悉她的一舉一動的人眼中,卻是覺得是那樣的乖巧與憐惜。
白穎對著楊木衣笑著說道:“還在這裡啊?”她剛剛做夢的時候夢見楊木衣見到她的樣子之後決然的扭頭就走了,她很傷心但是卻是倔強的咬住嘴唇,不讓她自己虛弱的感情透露出來。睜開眼睛看見楊木衣眼睛都不眨的守護在她的身旁,讓她很是激動。
楊木衣如何不知道白穎的心理呢,勾了勾白穎的鼻尖,這個親暱的動作是當年楊木衣最喜歡做的,多年以後那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在白穎的鼻尖,讓白穎有些恍惚的錯覺。
楊木衣沒有注意到白穎的分神,對著白穎肯定的說道:“不在這裡去哪啊?我可不想再一個不小心你就又消失個三年!”楊木衣原本是做一個笑話說起的,但是說到三年的時候,他也不由的頓了頓。
白穎沒想到楊木衣這麼說,訥訥的在床上嘴唇蠕動了許久,才終於吐出了一句:“你放心,現在我已經跑不動了!”白穎說著伸出了她那一雙如同骨柴的胳膊。
楊木衣見到白穎似乎又變得不開心了,連忙將話題給轉開,白穎也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雖然她幾次問過醫生以及她師父,他們告訴她病情在好轉,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她還是知道並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加的虛弱了,最近更是常常會想起一些以前以為已經忘記了的事情,按她老家的說法,只有在人快死的時候,才會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往事,所以她更是有些害怕。
兩人又聊了一些話,大多說的是當年兩人在一起的點點細節,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難得的兩人都還記得那麼清楚。一件很小的瑣事,原本以為只有自己記得,沒想到對方與自己一樣記得那麼清楚。這種相知的感覺讓兩人都覺得很是溫馨。
時間過得很快,護士已經進來檢查過三次了,對於楊木衣與白穎的談話看上去有些意見,但是最後卻並沒有阻止,只是朝著楊木衣點點頭,然後擁著複雜眼神走出去。
白穎在其間醒醒睡睡,每當白穎沉沉的睡去,楊木衣就會覺得心酸心痛,但是當白穎醒過來的時候又要裝扮出一幅笑臉來。雖然楊木衣很有幾分演技天賦,但是還是被白穎看著眼裡。
白穎對著楊木衣說道:“木衣,已經晚了,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楊木衣搖著頭:“不了,我陪你。你不記得了?現在是考試時間了,不用上課了。”
白穎久住病房,根本不知外面時月,聽到楊木衣這麼說,心底不由的有些難過,幽幽的說:“上次考試似乎很久了,不知道以前學校的那些同學們還好麼?不過你還是回去吧,考試了得複習,可別掛科!”
兩人瓜葛了一番,最終卻還是楊木衣受不了白穎的威脅,在白穎的不配合醫療的恐嚇下,還是黯然的退出了病房,透過玻璃窗,白穎扭過頭去,但是還是可以在燈光下看見她臉上的那點點淚珠。
“你就是楊木衣?!”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楊木衣的耳邊響起,只是聽到這樣一個聲音,楊木衣就敢想像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事業有成很有幾番威嚴的中年男士。
楊木衣扭過頭去,準備看看發出這樣的聲音的男人是誰,他記憶中似乎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有特點了,太有魅力了,相信聽到過之後就不會再忘記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讓楊木衣大跌眼鏡,眼前的這個男人倒是如同楊木衣所想像的人到中年,但是他的衣著打扮卻並不如同楊木衣所想像的。男人身上穿著十分的樸素。粗糙的布料製成的衣物上面還很是鮮亮的打了幾個顏色迥異的補丁,腳下踏著一雙手工製成的百納底,這打扮實在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