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那裡幻想著易雅馨的離去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是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易雅馨變得有些失落,所以找了個藉口離開了花非霖,每當想到這裡,朱令的眼神就不由的幟熱一番,更是不由自主的遠遠的跟著了花非霖,只想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說話,看到他的笑容。
朱令原本並不是一個這樣甚至有著幾分傻的女人,她的表情動作全部被調查組的這一幫子青年人看在了眼裡,原本不是很熟悉的他們很快就明白了朱令託關係進了他們的這個調查組,原因竟然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中年大叔,不過仔細一打量,排除掉花非霖那身洗的發白並且有著幾處補丁的衣服,花非霖還真真正正的是一箇中年美男子。
這樣的情節從古至今從中國到外國都是娛樂的焦點話題的中心,於是一幫子不恤世事的年輕人們在一起起鬨襯托,就算是那幾個年輕的和尚尼姑都在那裡大談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每當吃飯逛街的時候總是將兩人安排在一起,反正沒有易雅馨在一旁,他們也不怕有人有意見,於是花非霖就更加鬱悶了,甚至心底裡有時候想著要找個機會對付朱令都找不著時機。
花非霖並不知道為什麼朱令會迷戀上他,他的心裡很是委屈,他甚至都想對著朱令說“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還不成麼?”,可是他說不出口來,朱令並沒有將他的心意說出來,只是每每在背後用著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他,而當花非霖深呼吸著準備同朱令說清楚的時候,朱令卻像是一隻受驚的羚鹿,羞澀的跳開了她的步伐。
花非霖已經記不起當初與朱令的相識了,他這前半輩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那裡做好人或者是在那裡裝做好人,差不多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外面雲遊著,不斷的在那裡做著好事或者是創造條件做著好事,從扶老人過馬路到幫警察捉小偷,從幫人看地宅到幫人捉鬼驅邪,可以說他的這前半輩子將他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大善人,一個可歌可泣的超級大善人。所以,他幫過的人何止千數,甚至有人都稱呼他為宋公明瞭,哪裡還記得如何與朱令的相識啊。
花非霖認識朱令不過是舉手之勞,也認為不過是人生之中的一場相識,僅此而已,但是對於受到幫助的朱令來說,那卻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朱令還記得當初與花非霖的相識是在一個下雨的黃昏,她一個人茫然的走在昆明湖的旁邊,天空還有著光線,但是她的世界卻已經一片漆黑了。她與她的男朋友從相遇到相知相親相愛,都是在這美麗的昆明湖旁邊,就在昨天,她還在那裡憧憬著今天,那時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了,披上婚紗嫁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從此為了另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重要。
可是蒼天卻是如此的無情,就在昨天晚上,她那個今天將要佩戴上新郎胸標的男人竟然橫遭車禍,被送入醫院不久就離開了人世,當朱令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當場,朱令就暈倒了過去,等她悠悠的醒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白亮的醫院在她眼中也是一片昏暗。
於是,擺脫了那些放心不下她而貼心照顧她的朋友,黃昏的時候,朱令一個人又來到了這個昆明湖的旁邊,石階之上曾經留下過兩人無數的回憶,此刻卻是一片孤寂。茫茫的昆明湖上細雨微微的飄著,朱令心中滿是悲哀,她與她的男朋友都已經父母雙亡了,兩人原本很是警惕的心靈總算是慢慢的靠攏在一起漸漸的溫暖著彼此,與其說兩人是相愛之人,朱令倒更是覺得兩人是這個世界上彼此最瞭解的人,而現在,這個世界卻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天空飄著小雨,昆明湖邊的垂柳隨著風雨搖擺不定,不時的點下頭去將原本混亂的湖面加上一層盪漾的波紋,整個岸邊只有來去匆匆的行人,或是相擁相伴而行或是臉上佈滿了笑容,唯獨沒有人看向朱令一眼,在那個時刻,朱令只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多餘的人,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苟且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朱令慢慢的遊蕩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左右看著無人,然後徑直的投入到了碧波的昆明湖當中,冰冷的湖水浸沒過她的頭頂,她的心裡還在那裡揣測著也許明天報紙上就會登出自己殉情自殺的訊息吧。
就在朱令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逃離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一隻粗魯的手拽著她的頭髮將她從湖水中拔了出來,當時的朱令真的很是生氣,這樣一個生無可戀的世界竟然還有人不讓她死,還是拽著她的頭髮。不過當朱令離開湖面的時候,她只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拽得自己的頭髮好疼啊。
朱令沒有睜開眼睛,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她只希望自己身前的這一個陌生人能怕招惹麻煩迅速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