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今天非常喜慶,過年都沒這麼熱鬧過。聽聞是某個大官家裡的嫡少爺要來給月娘贖身,娶她做妾。聽說這個嫡少爺可是有著做皇后的姐姐,所以他費了一番功夫也把這個被下令永生不許出妓院的月娘給弄了出去,也算是誠心誠意了。
幾乎每個人都在裡忙進忙出,張羅著,佈置著。月娘和他們在一起呆了這麼多年,雖然這個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大家都是苦命的人,可是沒有誰會對月娘的脫身感到一絲一毫的嫉妒或是不忿。大家都為月娘的脫身衷心地感到高興,越是苦命的人反而越是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她們這些人啊,都是這社會底層的人啊,誰也不知道明天的生活會是怎樣的,都在這灰暗的裡苦苦掙扎。
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了,凡人界不同修真界,他們必須得穿上厚厚的棉襖來禦寒。原本他們裡這些粗使下人都是穿著一成不變的粗布棉襖,今年因為月娘被贖出去,她將自己這些年來得來的錢挪出一部分給所有人置辦了一身冬襖,算是臨別禮物。
可可身著粉色小襖,縱然臉色漆黑像是個煤炭工人,但此刻欣喜的笑眼也讓她看起來與常人不同。她的手雖然和其他粗使丫頭一樣在整日浸溼冷水中,卻並沒有像其他丫頭那樣皸裂流血,反正都是漆黑的……
小凡不知何時也站到可可身旁,默默地清洗著手裡的青菜。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穿著黑色的棉襖,可可有時候甚至都覺得這個小孩子有戀黑癖,成天都穿著個黑的。本來覺得他是小孩子沒錢,可月娘這一次是讓大家自己選顏色的。他竟然還是選擇黑色!不過這麼厚實的黑色古裝棉襖也沒讓他看起來萌噠噠,這個小孩子,面部稜骨線條實在是太分明瞭,這完全就是雕塑裡才會有的曠世美顏嘛……目光下移,可可看著他長滿繭的手,她知道他已經練了三個月的劍,這三個月來他得多麼用功才能練出這滿手的繭。可可有時候很好奇。他已經有了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如果是為了讓自己給他功法書的話,他也完全不必屈居於此等待啊。有時候可可看著他獨自站在門口的神情,會突然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個小孩子。而且,可可覺得,他在這裡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小凡現在雖然並沒有步入煉氣期,但身體的五感比之常人那可不能只用敏銳來表示了。可可的眼神雖然隱晦。卻瞞不過他。他神色自然地將手裡清洗好的青菜放到瓷碗裡,抬頭淡淡問了一句:“看我幹嘛?”
可可也不覺得窘迫。只裝作啥事沒有的挪開了目光,瞧著自己手裡的青菜,有條不紊地清洗著。小凡也不是囉嗦的人,可可裝作不理他就繼續洗他的菜。兩個人極有默契地清洗著一籃子的青菜。一個清洗,一個接過去放在瓷碗裡,看起來像是合作多年的人一般。
那個半年前就時常和他們掐架的粗使大媽正坐在他們的身後撿著芹菜。這半年來大丫和可可時常與她對幹,不過在這過程中。可可也發現了人性的複雜面。比如,這個王媽時常對他們非打即罵,可是給他們的晚飯,尤其是最瘦弱的小凡,她從來沒有虧欠過。甚至,看到小凡的身板這麼差,她還經常將自己作為媽媽才有的雞蛋偷偷地挪給小凡。小凡知道這些,卻從來不明著感謝,她罵小凡的時候,小凡還是會偷偷整她。但是當有一些嫖客喝醉了將酒撒在王媽身上隨意踢打的時候,小凡就會偷偷跟著他們回家,然後,把他們打個半死。
可可有時候覺得小凡這個孩子煞氣挺重,誰惹了他他總是十倍百倍的奉還,小心眼得不得了。看起來他一個小孩子純良無害的,雖然長得比較冷漠人也比較冷漠吧,但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壞啊?可可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直到她看到小凡在京城後山裡殺人的表情。她當時只是覺得小凡大半夜地出去有些奇怪,偷偷跟了出去,然後就看見了他到了後山突然有兩個人突然跳出來圍住小凡。可可看得出來,那兩個傢伙絕對是修真者,但是應該修為不高,剛剛煉氣三四層的樣子。
當時可可挺擔心小凡的安危,他畢竟才是先天高手,尚未煉氣,對上兩個煉氣高手實在是凶多吉少。可是可可是在另一座峰頭,雖然看得清楚,可是離的很遠。等到趕到那裡的時候,可可只看到小凡全身是血地掐斷了那個圍堵他的兩個修真者之一,而另一個則已經躺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可沒有了靈力,她的腳步聲沒有辦法隱藏。小凡回頭看她的眼神很是兇殘,像是可怕嗜血的小獸一般,只是一眼便讓可可心悸不已。
當時他的眼神是那麼可怕絕情,以至於可可都想轉身逃跑,害怕他會殺了自己。可是,小凡當時只是看了她一眼,飛身離開了那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