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極厲,殺氣如鋒,以至於空氣被大力摩擦,發出鬼嘯般的利音。
風菲菲覺得腦中突然一暈,一股帶著腥氣的凌厲罡風突然捲起,擋在了她的面前,匯聚成一道強勁的保護光盾。
不一會,懵懵懂懂中,風菲菲竟然驚訝的發現,場景居然再一次突然發生變化!
明明還是豔陽高照的花園、小亭、荷湖……卻詭異的變幻成了一片夜晚陰森的山林!一彎鐵青的月,鑲嵌在臧藍的天幕上,月色森冷,照得山林一片幽翠。
風從高高低低的樹梢掠過,擦動樹葉的聲音呼嘯若吟,不知道從哪座遙遠的山頭傳來淒厲的怪獸的號叫聲,帶著令山林震顫的肅殺隼利氣息,穿越浩瀚無窮星空,穿越茫茫時空界限,穿入風菲菲的精神識海之中!
偌大的樹木,突然棵棵拔地而起,各自朝著風菲菲直飛而去,呼嘯聲裡一陣嗡嗡軋軋的輕響,彷彿從地底突然飛起一群群密集的蜜蜂,又或是堆積的樹葉被颶風捲起,烏壓壓一片剎那捲地而來。
那是一種真靈之力所虛化的強悍的陣法!
仿若從地底破土而出的攜帶著真靈之力的無數細小如匕首的流晶,晶瑩而鋒利,於漫天雨水泥屑紛飛中刺破空氣,在樹木中間橫衝直撞,不斷撞在各個角度的樹上,再被那撞擊之力彈回時剎那改變方向,先前向著眼睛的此刻向著胸口,先前向著後心的此刻向著天靈,千變萬化,無從躲避……
風菲菲依然在那保護光盾之中,她驚呆了,眼前的一切似乎完全不在她可憐的認知中,她反而越發清醒了,終於擺脫了那折磨了她許久的一層又一層遙遠而陌生的重重疊疊的記憶片段的困擾。
那道保護光盾緩緩攜載著風菲菲飄旋於半空中,粉色衣袍飛卷,穿行渡越,如一道道烈風捲了彤雲浮動,又或者是電光於雲霧中忽隱忽現,在暗色蒼穹裡一次次乍起又歇。
一道道烈烈罡風如隱形之刀,刀刀都斷合抱之樹,轟隆之聲不絕,每一出手必有樹斷,偉岸淡定的男子穿掠在刀光和巨木之間的身形,快如閃電,輕若鴻羽……
每每都在間不容髮之際,從最細微的縫隙處閃過,明明應對的是最狂亂最沒規律的攻擊,動作卻都整齊劃一、精確細膩得好像事先集體演練亦或演算過無數次一般,宛若以江河為線,以烈電為針,在佈局複雜的滄海八荒之錦上,密密繡上一幅迷蹤圖。
巨樹在風菲菲的腳下,一顆顆倒下。看似倒得雜亂無章,然而每一棵樹斷裂位置都略有不同,一棵比另一棵更高一點,力度也有所變化,以至於每棵樹倒下時,都恰好架在前一棵樹上,如同那多米諾骨牌一樣,竟然始終沒有一棵樹落地。
最後,所有的樹倒伏成太極八卦圖的形狀,而那些胡亂彈射的攜帶著真靈之力的無數細小如匕首的流晶。也無比精準的被那些按不同角度倒下的樹木。全部擋了回去,齊齊落入地下。
這時候,那劍眉斜飛,剛毅俊朗。一襲淺紫絲質長衫。左肩膀用紫金線點綴著金黃絲線繡了只欲展翅而翔的雄鷹。高貴而不怒自威的男子又直飛而起,虛空蹈步如踏飛雲,一步便踏上了最高的一株樹的樹端。大片紛飛的雨水被他渾身流動的真靈之氣激飛而起。
載著風菲菲的保護光盾和那高貴俊朗的男子各自立足於樹冠頂端,而腳下翠葉皆無微動。
他深深的掃了她一眼,負手微笑,髣髴菲菲輕雲之蔽月,飄颻菲菲流風之迴雪……
隨即,便聽半空一陣陣長嘯,無數道黑影驚鴻般電射而去,在長空雨幕中劃出一道道凝而不散的黑色雨線,所經之處,樹葉激飛,樹木齊齊向兩邊分開,地面的積土被陰柔而又巨大的真靈之力捲起,四散飛濺,咔嚓咔嚓之聲連響,箭折地裂,水湧火熄。
一道道森冷而又熾烈的目光冷冷的環視著風菲菲,帶著金屬般的深沉和萬年海水打磨鍛造過的黑亮,冷冷看人的時候便如巨木撞過來,撞得人心口一緊,精魂靈識也微微一顫。
在那無數冷冽的目光中,風菲菲似乎覺得其中一道目光尤為獨特,仇怨而又飽含某種熾熱的期盼甚至是擔憂,竟然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這時候,那劍眉斜飛,剛毅俊朗,一襲淺紫絲質長衫,左肩膀用紫金線點綴著金黃絲線繡了只欲展翅而翔的雄鷹,高貴而不怒自威的男子又直飛而起,虛空蹈步如踏飛雲,一步便踏上了最高的一株樹的樹端,大片紛飛的雨水被他渾身流動的真靈之氣激飛而起。
載著風菲菲的保護光盾和那高貴俊朗的男子各自立足於樹冠頂端,而腳下翠葉皆無微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