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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將肖影、印計和瘦子一同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綠處方》24(2)

華總坐到他的老闆椅上,印計和肖影坐到長條沙發上,瘦子就將整個身子埋進單人沙發。

擁擠著桌椅的辦公室裡,綠色的君子蘭豎著寬大的耳朵,卻聽不到一個人的聲音。

華澤開獨自點了一支菸,沒有給任何人遞煙也沒有給任何人倒水。他吸了一會,用手攏了攏稀疏的頭髮說:“你們都講講,怎麼回事?”

印計抬起頭,用求援似的眼神看著華總明亮的額頭說:“我們結婚了,他來破壞我們的正常生活。”

“結婚證拿出來看看。”瘦子用餐巾紙擦著嘴角還在流淌的血。

“你憑什麼看呢?!”

“那我也說我們結婚了啊。”

印計見肖影低下了頭,就說:“我們同居了,單位同事都知道,不就是事實婚姻嗎?”

那人哼了一聲說:“同居?春節我們還在一起同居呢?”

這時,華總講話了。華總沒有幫印計說話,也搞不清是不是幫肖影說話,但他的話卻最終導致了印計終生不可癒合的創傷,和愛情幻影的破滅:“肖影死了老公十來年了,也不容易。她有選擇的權力,她找誰是她個人的事,你們誰也不能強迫。但我要說清楚,她畢竟沒結婚,畢竟要結婚的,話不能亂說的,要有事實的,不能抵毀她的貞節,一個女人的貞節……”

那瘦子一躍而起,打斷華總的話:“好,你們等著!”瘦子飛快地出去了,印計將肖影緊緊地摟在懷裡,任肖影哭泣。

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會想到,人世間還有這樣的人?這樣對待他的情人的人?!瘦子拿進來一個錄音機,將錄音機開啟:肖影和他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二,整整三天在潮江春酒店的偷情生活,未經任何剪輯地重現在四個人的面前——放水洗澡、調情、做愛、高潮時的呼叫……所有的語言、語氣和聲音,印計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它的真實。印計狠狠地給了肖影一巴掌,泣不成聲地說:“我那麼真心地對你!你說要和我回去過春節,我告訴王總,好心的王總說‘這種人你也要,降低你的人格——小車不多,公共汽車不到處都是?’我沒有計較你過去和這個總那個總的情人關係。我說過去的都過去,不管你過去有多少情人,只要和我在一起後好了就行。你突然找藉口說春節不去我家了,我也沒多想,還傻傻地在大年三十晚上要我父親和你通電話。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60多歲的父親嗎?!”

肖影當著眾人的面“啪——”地跪在印計的跟前:“阿計,我錯了!我是愛你的!我是愛……”

印計雙手攤開,大嚎:“你們,你們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殘忍!?”他轉身往門外衝,肖影再一次跪下,緊緊地攥住印計的褲管哀求:“計,你不要走,求你!我不能沒有你……”

印計踹開她,茫然地往樓梯下衝,身後有肖影的哭泣和夜的哀嚎……

江水不停地咆哮了一夜,印計的淚在香江邊流了一夜。江面泛起白色的粼光的時候,印計回到單位辦理了離職手續,回到了杭海。

儘管一夜之間,印計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內斂,變得理智,變得多疑。可在回到杭海的一年裡,每每聽到肖影唱得最多的《片片楓葉情》、《你是我心底的烙印》、《枕著你的名字入眠》,印計都是旁若無人地淚流滿面。

兩年前的中秋前夜,肖影突然暴病身亡。當晚,印計就知道這位昔日的同事加戀人病故的訊息。他沒有去參加追悼會,而是於中秋之時住進了醫院,一住十天,十天裡滿是她的點點滴滴。出院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裡,他去了廣州,為她掃墓……

印計將富康車停在離灰色道奇較遠的車位時,已是淚流滿面。他曾經以為他已經將肖影從記憶中抹掉,將苦痛而甜蜜的過去掃進墓地。但一輛粵B牌照的道奇車的出現,如同混濁的情感之水在很久的沉澱後被攪拌著,又混濁了。他已感覺到自己難以走出過去。

印計很愛和肖影一樣美麗的秋莎,很愛這個大姐姐一樣關懷他的秋莎。他很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故事告訴大他三歲的秋莎,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因為他發現自己未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更不知她能不能接受那段讓人銘心刻骨的情感並原諒他,多少次話到嘴邊又打住了。他也曾對她有過懷疑:她既然那麼地深愛鍾濤,為什麼又會那麼輕易地愛上一個戲子又很快被那戲子像甩衣服一樣甩掉呢?而且,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都不如鍾濤優秀,她為什麼會選擇我?因此,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