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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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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凜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沒有一點猶疑:“容相的堅持是國家應自強而不凌人,儘管我覺得在亂世之中,遵守這樣的道德很天真,但是,我不同意,卻依然尊重,並且願意維護。方輕塵是容相的朋友,儘管我不知道他們的交情,到底有多深,但是,我永遠不會仗恃著容相對我深切的愛護和心意,而去逼迫他,在我與別的朋友之間做抉擇。”

“我有野心,我有慾望,我迫切地渴望能夠吞併秦國,為此我確實可以不擇手段,但是,這其中,不能包括利用容相。靖園,也許你是覺得,為了國家做這樣的事,不是利用,而是信任,但是,容相不是你。容相好不容易能有這份自在的生活,沒有理由再為這種事被推上風口浪尖。”

“靖園……”燕凜輕輕嘆息:“我不是個好人。但有的事情,我永遠都做不了。因為,在很久以前。我已犯下太多的錯誤。現在,我已經懂得,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放在稱上去稱量,看得利多少,是否合算地。”

燕凜的聲音極輕,語氣也並不激烈深刻,只是那樣輕輕淡淡平和地說著。史靖園卻知道,再難動搖他半點心志。

“既然陛下已經確定不會考慮慮容相之事,那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史靖園進言時,是從不會試圖強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燕凜的,他只是對燕凜做出適當的提醒和勸說。最後依然會完全遵從燕凜的決定。況且這一次不會成功,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史靖園也並沒有太多失望的感覺。

“謝謝你,靖園,明知不討好還是肯對我說別人都不敢說的話。幸虧有你提醒,我才想得到,其實朝中還有不少臣子和你有相同地想法,只是他們不敢說,不敢做。只怕還會暗中埋怨容相,一直沒有為我做成這件事吧。”

燕凜冷冷哼了一聲:“自己縮在安全的地方,指指點點,拍著胸膛表忠心,卻說別人沒有為國家六親不認,無情無義,沒有為國家不顧一切,沒有為國家做出更多更大的犧牲。”

聽他話中怨憤恨怒之意。史靖園又不由有些好笑,即使沒有親耳聽到,沒有親眼見到,只要想象一下,世人可能對容謙所做的苛刻要求,非議之言,燕凜的火氣就要按不住地往上衝了。更何況,這一次,他地設想也還是比較準確的,看起來明天早朝,皇帝就會迫不及待得找由頭敲打警示滿朝文武了。

既然事情最後已經定了下來,史靖園也就不願燕凜再為了此事糾結不快。忙笑道:“既已不打算派人去殺秦旭飛,此事擱開便罷。陛下你日理萬機。哪裡有空為一件不打算插手的事。費這麼大的心思。”

他伸手指了指御案上堆成小山一般的奏摺文書:“又是忙不完的政務,若是讓容相知道。陛下你趁他不在就不聽他的話,照舊天天忙到半夜,怕又是要惱怒一番了。”

燕凜乾笑一聲:“你不說,他隔著上千裡,哪裡就能知道了。”

史靖園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燕凜見他神色不以為然,又幹咳了兩聲:“這又不是我故意不肯休息,實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啊。”

伸手拍了拍御案上的文書,他言若有憾實則深喜地說:“偌大疆土,無數百姓,哪裡不出點差錯,哪裡不生點事故,按下葫蘆起了瓢,唉,國土太大,百姓太多,居然也是麻煩。”

燕凜伸手一路沿著書冊指下來:“南陵剛遭了大風,河北又有了蝗蟲群,蘇浙那邊為著鹽運,幾個大員吵得不可開交,官司直打到我這裡來,蒼山鐵礦地軍工司,又吵著要錢要物要最熟練的匠人,江陵郡鬧茶荒,皖南商幫互鬥,弄得百業蕭條,西面還在鬧旱災,可楚江的水卻還是一天比一天兇,河防上的銀子嘩嘩地流,還連著四五個本章來要錢,我哪裡安閒得下來。”

史靖園神情微動:“楚江河務那邊的銀子又用光了。”

燕凜苦澀地嘆氣,神色間頗有不甘:“是啊。”

楚江也許不是燕國最長最大的江河,但卻是水勢最兇猛的。為著搞好河防,建好堤壩,每年燕國都是拼了命地往裡砸銀子,雖說燕凜為君十分精明,史靖園手下的暗探也都十分能幹,但這樣地水利大工程,要想沒有貪墨,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治河的銀子,能有一大半用在正路子上,燕國滿朝的君臣,也都就已經沒什麼話說了。

人力要與天地自然的強大力量相抗,談何容易。燕國每年付出極大的人力物力,治水的效果雖顯,卻還有極漫長地治理過程,要考驗燕國的國力。

光是這一條江,就讓大燕國的小半個國庫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