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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是他教了風勁節?盧東籬慢慢地收束了心神,心境卻反倒更加蒼涼起來。至此才覺出所點按之處傳來的劇痛,這才微微蹙眉點 頭。 “很痛對嗎?是哪一種痛呢,我一樣一樣地報,說對了,你就點下頭……” …… 給盧東籬做完了簡單的全身檢查,風勁節坐在床邊,發呆。難怪很多人主張說,再高明的大夫,也應該儘量迴避給親人治病。他看這不是因為怕大夫不能保持平常心,給病人判斷失誤,而是……怕那太負責任的人才大夫,被折騰得短壽吧! 看到自己關心的人如此糟蹋身體,長期營養不良,身體隱患重重,心肝脾胃找不出一處沒有毛病的地方,他的確很有要被氣瘋的不良感 覺。 尤其是,他反覆檢查盧東籬的喉嚨和眼睛,還是無奈地確定。盧東籬地殘疾完全是精神上的原因,是心理障礙造成了他的啞和半瞎。既然如此,自己不惜違規,帶回來的那些製作工藝實際上是超出了這個時代的靈丹妙藥,基本上也都是廢物。 風勁節暗中恨得打跌。什麼叫做磨刀不誤砍柴工?他當時要是先別急著回來,先惡補下精神科的知識再走,該多好!現在是方輕塵家那個小皇帝他幫不上,盧東籬這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有效又迅速安全地開啟他的心結。 然而,他也就悔不當初了那麼一瞬,便改了心思。給坐起來了的盧東籬披上衣衫,順便咬牙切齒地拍拍盧東籬的肩膀:“以後有我照顧 你,你的日子會非常好過地!” 就他這種恨恨的語氣,讓人很自然地想在他那句話的最後加上“才怪”二字。 此刻何秀姐早就做好了飯菜,因知道屋子裡在脫了衣服檢查,不敢進來,只在外頭守著。聽裡面的動靜好像差不多了。便喊了一聲。 盧東籬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衣裳都套好。而風勁節早就自個兒在桌前坐下,大大方方,反客為主,叫了何秀姐進來。 端來了飯菜請他們慢用,何秀姐就想躲到灶房去。哪一家做飯的女人,是可以和客人一起上桌的呢,不都是在底下吃點剩的。風勁節哪裡會肯,非要拉著何秀姐和他們一起吃。何秀姐忐忑不安地在桌邊坐了,反覆估量著。覺著有飯有魚有肉,這一頓飯雖然準備得匆忙,算不得豐盛,到底也不顯寒酸。沒有失了體面,心下才稍微安定了些。 風勁節一邊吃,一邊就開始跟何秀姐忽悠。說自己第一眼看著這位薛先生就覺得眼熟,剛才兩人一邊治病一邊聊,果然兩人不是外人。他們兩家本是世交,薛先生家境寬裕,又是書香門弟,耕讀傳家。薛先生自幼立志,要踏遍天下名山大川,所以行了冠禮後。便帶著銀子,四方遊學。因為途中得病,未能及時救治。傷了眼睛和喉嚨,所以心灰意冷,無面目返家,從此天涯流浪,才變成了這樣。 既然彼此是世交,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啦,一定要留下來,幫他把病治好才能放心。他又告訴何秀姐,她地事,薛先生已然盡告。自己有的是門路可以幫她打聽訊息,讓她只需安心等待,不必再自己奔波勞碌去尋找了。 何秀姐聽他說得活靈活現,整個過程中盧東籬也沒有表示任何異 議,全盤預設了下來,哪裡還能不信,當時就激動得要站起來給風勁節磕頭道謝了。 風勁節只一笑止住她,又替她把脈,也瞧了瞧寶寶。何秀姐為了尋找情郎,一路奔波,孩子是早產了一個月的。雖說母子平安,可是她總還是一直愧疚懸心,只覺得自己沒能將孩子照顧周全,就怕孩子會有什麼她沒看見的不好處。此刻聽風勁節說寶貝無病無災,健壯得很,幾乎掉下淚來。 次日一早,風勁節便帶了二人遠走,另選一個陌生村莊暫時落腳,彼此改以兄妹相稱。四鄰諸人,皆無疑問。 風勁節選的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大院落,另請了幾個男女僕傭幫工。這樣分了裡外居所,何秀姐的閨譽從此無憂。不過她是做慣了活的人,怎麼也閒不住,經常去廚房裡幫忙打打下手。 那些才幫風勁節找過盧東籬的人,上次被別人搶了先,這次又鼓足了勁頭,開始幫著找何秀姐地情人了。每次有一點點訊息傳回來,何秀姐就又是感動好半天。 為了讓那些商家不太吃虧,風勁節也會偶爾指點些生意經給他們。但是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給盧東籬調養身體上,自然,他也順便幫何秀姐產後進補,也會順口糾正她一些傳統 是並不科學的照料幼兒地方式。 — 何秀姐暗地裡給這位曲先生下的評語是他無所不能,萬事皆通,可是精細苛刻,太過婆婆媽媽了點。 在何秀姐看來,曲先生來了之後,盧東籬的日子過得是苦不堪言。每天他就沒有什麼正經糧食下肚,全是湯湯水水。而且是喝得下要喝,喝不下硬灌也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