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嗎?你不是很哲學地發表感慨說啥,昨日之日不可留嗎?你不是指天誓日地說,過去地自己已經死 了,以後要過全新的生活嗎?怎麼莫名其妙,又跟我扯上燕凜了,別說我沒招惹他,我就算是真的招惹他了,這閒事,你也沒必要過問啊!” 容謙所有的風度一概丟到爪哇國,咬牙切齒用警告的聲音喊: “方!輕!塵!” 方輕塵輕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和你胡鬧了。我知道你是左等我不來,右等我不來,又不好意思催,在那拐彎抹腳地提醒我呢。好好好,我這邊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楚國暫時也沒什麼事需要我了,我隨便交待一下,就動身來找你。只要把你送回小樓,什麼病都能治好了,就算你在受罰不能脫離肉身,你總是可以有個活蹦亂跳地身體用。” 容謙想也不想,立時喝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不會回小樓,我是警告你,別去碰燕凜!” 方輕塵當即大喊:“色女啊,喂喂喂,還有旁邊看熱鬧的幾位啊,你們都聽見了,可要給我做證啊。不是我不去幫他,是他自己不想回 去,所以我現在不過去,可是怪不得我的了!” 小樓深處,眾人皆笑。 明明是小容找方輕塵興師問罪,怎麼一轉眼,變成方輕塵輕輕鬆 松,甩掉了身上一大責任,小容則莫名其妙地放棄了再不管紅塵諸事,只想回小樓治好身體過完五十年的原本打算。真個一念即生,煩惱無 窮,他這一卷進去,只怕是五十年不滿,不得超脫了。 小容是君子,方輕塵卻是個無賴,君子碰上無賴,吃虧的,果然永遠是君子。 吳宇輕聲嘆氣:“方輕塵這傢伙,閒著沒事,這不是陷害同學嗎?他也太狠了點吧,小容的身體這麼糟糕,還要逼得人家在塵世打滾五十年,這心腸真是大大地壞了。” 張敏欣眯著眼,搖頭:“難說。小容就算真回了小樓,治好了身 體,但是再不能迴歸人間,一直只能坐看著燕凜青姑他們的命運輪轉,不能介入,不能相助,你覺得就他那個雞婆性子,人回了小樓,就真能象他自己說的那樣,從此輕鬆高興了?” 張敏欣很奸詐地笑:“我們是天天看著,當然明白小容為了青姑,早就有心不回來了。可是輕塵他的耳目不靈通,這件事情他不知道,所以這次才會藉機逼小容。其實,不管他是好意還是惡意,反正小容的心意早就是那樣,也沒害他什麼。” “但和青姑安安心心隱居,在平靜地生活裡相依為命,跟整天替小皇帝提心吊膽,操心勞神,暗中保護,這完全是兩回事吧。”吳宇笑 道:“輕塵做事總是想當然,完全不顧慮人家的感受,就算他是好意,大部份人怕也只敢敬謝不敏。” 大家聞言都是一笑,仍舊注目看著螢幕。 容謙也是聰明之人,心思一動,已隱隱把握到方輕塵一點心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輕塵,我不管你搞什麼玄虛,反正你給我記住 了,別碰燕凜,永遠不要去算計他。” 方輕塵也是哈哈一笑:“我就是算計他了又怎麼樣?” “我不會坐視一切發生,我不會放過你。我會與你為敵。”容謙知道,這也許就是方輕塵想要地答案,但他卻仍然直言不諱。 “好啊,我看你能做出什麼事來,我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大不了咱們再戰三百合,誰怕誰啊,你的死靈法師哪次贏過我的聖騎士?”方輕塵答得輕描淡寫,容謙卻是為之氣結,終於忍不住沉聲道:“輕塵!不管你是善意還是惡意,你能不能別總用輕忽的姿態去試圖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一次教訓,又一次,你還學不乖嗎?難道說,目睹了別人的瘋狂和痛苦,你就一點也不後悔嗎?” 方輕塵的聲音終於冷了下來:“你在說些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比誰都清楚。輕塵,你的一切謀算,的確是因為對我的善意,對我的關懷。但就算是好意,你這樣的謀劃也是讓人難以接受,更難以感激。輕塵,你思謀之心太重,得失之念太深,你這樣,一日不放下,一日就不得解脫!” 容謙平靜了一下心緒,以手扶額,嘆氣道:“現在你明明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又何必再管旁人的閒事。你太喜歡謀算別人,無論是你的朋友,親人,下屬,還是愛人,都一樣。然而將心比心,誰會願意被人謀算?輕塵,你這老毛病不改,就算有朝一日,楚若鴻醒過來,又怎麼 樣?你得到了的,還是會一次又一次地失去!” “容謙!”方輕塵已經不再叫他“小容”了。“我的事,不勞你過問,我這種魔鬼,也無需你這種聖人來感化。” 方輕塵冰冷的聲音,換來容謙微微一笑:“同理,我的事,也不勞你過問,我的人生,也用不著你來代我下決定。” ————————————廢話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