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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來了! 前營門口,擠擠挨挨都是人頭,無數雙眼睛遙望著遠方的煙塵,心跳加速。 地平線上,不過三十精騎,扇面散開,一線而來。三十匹馬,膘肥體壯,通體漆黑。馬上騎士,皆以玄色薄甲護體,外罩黑色大氅,遠遠望去,人馬一體,不可辨別。 三十騎,速度不算快,但是這樣整齊散開壓近來,卻自有一種凜冽的氣勢。 路上關卡,已經被蕭曉月一行事先破壞。其中軍兵,不是被迷倒,就是被繩捆索綁中。 所以,這三十騎,可以視路上的關卡為無物,就這樣,緩緩地,堅定地,壓近來! 離得還很遙遠,還看不清騎士身披的玄色大氅飄飛空際,但是,原本輕微的馬蹄之聲,此刻已是如同驚雷貫耳。那三十匹馬,馬蹄竟是同起同落,三十匹馬地馬蹄聲,硬是踏出了萬馬千軍的壯烈波瀾。 前營門口的兵士已經看傻了眼。大家都是識貨的,這樣的精銳,這樣的氣勢,誰不心折? “快快列陣!” “不得讓他們侵入營前!” “任何人不經通傳,不可直闖大營!” 從中軍趕來地那些新進幕僚與將領中終於有人醒悟過來,絕對不能讓方輕塵這樣以雷霆之勢襲來,給全軍將士留下戰神的形象。 四周有不少人應聲。看見負責看守營門地將領還在發呆,有人翻身上馬,厲聲喝斥:“弓箭手!盾牌手!給我立刻列陣防禦!長槍手!組陣破馬隊!其他人全部各歸其位,無令……” 話還未說完,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他趕緊往旁全力側身一避,情急之下,幾乎跌下馬去。 一支利箭,兇猛自他肩頭掠過,“奪”地一聲,射入身後的木柵之上。 蕭曉月滿面怒容,手持強弓,彎如滿月,弓弦上又搭一支利箭,直直指著他:“你竟敢冒犯方侯?!” 就算大家心裡都恨不得殺了方輕塵,也沒有什麼人敢公開說這種 話。反應快的將領只得道:“方侯乃我大楚國擎天之柱,我等何敢冒 犯。可是軍中以帥令是遵,若無軍令,雖帝王之尊,也不可讓道放 行……” 蕭曉月冷笑:“帝王至而不讓道可以,帝王至而阻截狙殺,那是謀逆!方侯到來,你們自可入營傳報,等候大哥將令,但是,誰敢對方侯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她柳眉倒豎,杏眼遠睜,回手舉起鞭梢,遙指遠方來騎: 怕什麼?這裡有十里連營,數萬大軍,你們連讓三十 膽子,也都沒有嗎?” 語氣之中,滿是輕蔑,聽得一眾軍士,人人汗顏。 蕭曉月復又冷笑,策馬回身,馳出營外一箭之地,面對滿營將士:“我一個弱女子,也知道要敬忠良,尊英雄!方侯是大楚國的軍魂,是我兄長地恩師!誰要射箭狙擊。先殺了我!我要親眼看看。我兄長地精銳之師是如何勇武,親眼瞧瞧,楚國地七尺男兒,手中刀劍,是如何劈向自己地英雄!” 陽光下,她玉顏如畫,英姿颯爽,一番話更是說得凜烈非常,擲地有聲,軍中這些常年難見女子地爺們。不知大局的軍兵,由不得不傾心認同。 遠方,原本扇面間散開的三十黑騎忽然加速疾馳,聚攏成一條利落密集的黑線,蹄聲卻仍舊是不亂,驚心動魄。尖刀般直插過來! 轉眼便逼近大營最後一道警戒線前! 卓子云領頭的那十騎人馬也馳至蕭曉月身旁,排開一線。齊聲大 喝:“楚國人不打楚國人!” 卓子云握住韁繩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手背上青筋暴露,整個人如同一張拉開的弓,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準備彈開來。 蕭曉月望了眼自己身邊的愛人。嫣然一笑。卓子云有點臉紅。回給她地眼神卻是堅定。 若有不測,在我死之前,我總會護住你。 卓子云不再看蕭曉月。挺起胸膛,直瞪營口諸人,怒吼:“兄弟 們!秦人破了我們的國土,奪了我們的家園,擄了我們的妻兒!我們還要自己打自己人?你們中就沒有人家在北方?沒有人妻子受辱?沒有人父母無依無靠?你們難道,就不想再去看看自己的祖墳?“方侯回來 了!方侯來要帶我們去奪回家園,重整河山,大家難道不情願!” 那些受令列陣計程車兵們,終是刀槍下垂,弓弦鬆動,初聞令時地殺氣,已是大消。 幾個將領和幕僚見勢不好,無不紛紛喝斥。 “我們不是要對方侯無禮,而是不能任人入我大營如入無人之境!我們身負守衛之責,無將令者必當阻截!” “臨陣違令,你們是想死嗎?” “軍令如山,誰敢懈怠!立斬不饒!” 蕭曉月揚聲大喊:“你們休得拿我大哥做招牌,大哥敬方侯如師,誰敢傷了方侯,大哥會饒了他?” 話音一落,前營處所有主張截擊之人,都覺身上微涼,眼神惶亂地彼此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