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威儀,真正的強大嗎? 狄一呆了一瞬,神色復轉毅然,再次提氣飛身,追了過去。 容謙策馬如飛,轉過前方最後一處彎道,終於看到了燕凜。 隔得很遠很遠,只見那個他用盡心血呵護長大的人,如今披髮散亂,衣裂襟開,全身泥塵狼狽,猶自極力揮劍獨抗三人聯手圍攻。 容謙心膽俱裂,脫口大喊:“燕凜!” 他叫了出來,卻渾然不覺,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直呼了燕凜名字。 在下一刻,他看到燕凜的長劍被震飛出去,空中似有血光微閃,若不是他目力過人,隔著那麼遠,絕對看不見虎口滴落的鮮血。 那樣鮮紅地顏色,足以灼痛他的眼睛。 怒火如驚濤駭浪,足以吞噬世間一切! 多少年心心念念,多少年嘔心瀝血,多少關懷,多少心思,多少牽掛,在他掌中心上,呵護長大,教養成長的孩子,什麼人可以碰?什麼人可以害?什麼人竟敢讓他如此狼狽,什麼人竟敢令他,受傷流血! 容謙從來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護短護到極點地傢伙,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刻,連眼睛都紅了。…wAp.yxg。cc.c n 他不許任何人傷害燕凜,就是想一想,都會讓他感到惱怒。而現在,就在他的眼前…… 一把刀劈飛了燕凜地長劍,震傷了燕凜地右手,另外兩把刀,已是奪魂噬魄,森冷無情地左右襲向燕凜的要害。 容謙心中如被毒火炙烤一般,即怒且痛,然而,他地眼神卻出奇地冷靜了下來。他一邊策馬繼續向前,一邊大聲疾喝:“燕子穿雲,左腳側踢三分,右手斜五分,小擒拿手!” 想也不想,身在困局中的燕凜隨著他的指令應聲躍起,凌空翻轉,腳踢掌切! 左方的長刀,正好被他一腳踢開,右方一刀卻被他無巧不巧地避過,幾乎正如將手腕遞到他手上讓他擒拿一般。 兩人都不得不收刀改式,略退一步,互望一眼,臉上頗有驚容。方才一刀劈落燕凜長劍的漢子大喝一聲,也揮刀大步逼近,又是以三打一的局面,而此時燕凜已失了寶劍,只得空手勉強躲避,情勢已是危如累卵。 容謙固然目光如電,判斷準確,但是那個一直在旁觀的黑衣首領,一見容謙現身,已是眼中殺氣升騰,復見容謙遙遙一語,就幫燕凜躲過大難,更是心中一驚。 他知道自己要殺的似乎是個貴人,身邊可能帶了不少護衛高手,不過這個時候,應該都被遣走了。這獵場方圓幾十裡,那麼點人,深入各處高山密林搜尋獵物,一時半會回不來,可若是讓這個高手趕到相救。稍稍拖延那麼一些時間,那他們就極有可能功敗垂成。 此人冷哼一聲,頓足掠起。卻是直撲向正策馬而來的容謙,務必要纏住此人。讓他沒有機會再指點那個貴公子。 那個少年只是垂死掙扎而已,只要擋住這個強援,不需片刻,他就要身死當場。 這個判斷無疑是極準確的,而正策馬飛趕過來。眼看已經離燕凜越來越近的容謙,猛見那人迎面掠來,眼神竟是無比地平靜。 本來以他對武功的認識,就算燕凜武藝平平,只要有他地指點,也足以化腐朽為神奇,反敗為勝。但如果他被纏住,那燕凜在三把長刀的圍殺下,絕對撐不了幾個回合。更何況。那個首領武功明顯遠勝過三個同黨,而自己的身體,卻根本已經不可能和任何人交手搏殺。 在這幾乎讓人絕望崩潰地時刻。容謙的心神卻是出奇地空明平靜,整個局面。所有地變數。所有的可能,心頭都一片瞭然。沒有慌張。沒有焦慮,沒有惶急。本來因為痛楚而不住顫抖的身體奇蹟般平穩下來,他輕輕伸手摘弓,五指無比沉穩耳邊忽得傳來一聲喝:“別做傻事!” 卻是狄一已經趕了上來,不知悄然隱身在他附近的什麼地方,而用“傳音入密”將聲音逼成一線,傳進他一個人的耳朵。 容謙卻只是一笑。 傻事? 不不不,他從來就沒有做過傻事。 “我幫你救他,你幫我救阿漢!”那聲音甚至急迫起來。 即使是在如此緊急地時候,容謙依然可以感受到,這句話,其實並不只是單純的交易,或許也有一些連狄一自己也未必知道的關懷在內吧。 只是,正因為你有這一份真心對阿漢,甚至也會有這麼一點關切對我,所以,我才不可以騙你,不可以利用你。 燕凜是我極重要的人,而阿漢卻是我千年相伴的同學。 我豈有為著一人,而傷害另一個人的道理? 他不是不懂便宜行事,他不是不會事急從權,只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有的手段,終歸不可以對朋友使用。 既然是做不到的事,他又何必虛言欺騙一個真心對待阿漢,且肯關心他的人。 更何況,如果他言而無信,答應了卻不做,以狄一這種影衛出身之人地陰狠性子,豈肯輕易放手。大喜之後的失望,足以讓他不顧一切地傷害燕凜來報復自己。 就算燕凜是皇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