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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怎樣才可以消除曾經地不快?” 樂昌微微一笑:“陛下,在你之前,我至親之人,唯有母親。” 燕凜嘆了一聲:“看我,都糊塗了。你這樣溫柔孝順,自是從來不惹母親生氣的。” 樂昌搖頭失笑:“我小時候也任性不懂事,有時在兄弟姐妹面前受了欺負,回去便埋怨孃親沒有地位,不能讓我過好日子。孃親也不是天下最賢良端莊地婦人,在外頭受了氣,對著房裡的我,有時也會喊幾聲,罵幾句,甚至打我幾下出氣。” 燕凜原道樂昌母女之間,必然母慈女孝,可為天下楷模,忽得聽了這番話,還真是驚愕莫名了。 樂昌在燕凜愕然的目光下輕笑道:“可是,打過了,罵完了,她還是我的娘,我還是她的女兒。有箭射來要傷我,她一定會替我擋。縱然世人都責難她,我也一定站在她一邊。我們也會吵,也會有矛盾,可是過去了,就過去了。不用誰道歉,不用誰陪罪,自自然然,又是最親最親地人。” 她臉上一直帶笑,但眼中,漸漸有了晶瑩:“從小到大,娘不知道打過我多少回,可是,現在想想,只是覺得溫馨。可是,五皇兄的娘仗著份位高,打過我一耳光,這一耳光,我可是一直記恨到如今的。這就是親人,和外人,的區別。” 樂昌語氣輕柔,款款說來,燕凜一時竟是聽得呆了。 這種親人的感覺,他從來不曾享受過。如此比來,容相……容相…… 他止不住頹喪了下去。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不道歉,不彌補,就坐等著時間流逝,他和容謙之間的關係,便能自然而然,變回成親密從容。用樂昌的話來說,這難道就是親人與外…… 那個詞,燕凜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樂昌看著他神情悵悵,知他是想得岔了,不覺低笑:“陛下,父母子女之間,那樣的至親天性,是因了血脈相連,哺育依偎,日久天長,才會有的。然而人生於世,卻不一定是非要親人,才會成為至親之人。只是……” 她輕輕反握了他地手,聲音委婉溫和:“只是,離了血緣天性,做錯了事,就該認錯,想要得到,便須付出。珍惜一個人,就該去努力。這樣的努力,並不是見外,而是……是你在意啊。”燕凜苦澀道:“樂昌,你不明白。容相待我有大恩,我卻曾深深負他,如今他回來。我一心一意想彌補,可是。總覺得,處處做得都不對。我時時刻刻想要賠罪,可是,事情做得這樣刻意,這樣牽強。倒象是每為他做一件事,都只是為著我自己的心一般,這……” 樂昌忍不住唇邊地笑意。 “陛下,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該用心地。刻意想要對別人好,有意想要為別人做些什麼,這有什麼見不得人地?你用了心機,但這心機是因為你在乎,所以才用。若是無關緊要之人。誰又為他費這個力氣。” 樂昌笑道:“我曾為了陛下去廚房學做羹湯,明妃姐姐為了陛下,每天都練一個時辰彈琴。如妃姐姐知道陛下喜歡下棋。便苦心鑽研棋藝。王總管時刻將陛下的飲食起居放在心上,照料周到。封統領和史世子為了替陛下分憂。殫精竭慮。誰沒有用心思。誰不是在刻意呢?陛下難道會把這些全想成心機謀劃,會覺得我們做地事。都是別有用心?” 燕凜怔了一會,才道:“沒有見到容相,我總時時想念他,見到了他,我卻有些怕和他在一起。不去見他,我心裡總是牽掛著,真到了他身旁,不管說什麼,做什麼,我又都有些不自在。我……我這不是用心。我只是心虛含愧,難以面對我曾辜負傷害的人。” 樂昌心裡也著實不明白,為什麼她這個英明神武地夫君,一到面對容謙的事情上,就總是會如此輕易地不斷否定他自己呢? “這種事也不兩人稀奇啊。夫妻依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洞房花燭夜,第一次彼此相見,也都難免忐忑難安,極不自在吧。但是卻不是說,他們就是有別樣的心思,就是不期待,就是不想著要相伴一生的。天長之久,慢慢地相合,慢慢地親近,自是相攜白首,不棄不負。” 樂昌眉眼溫柔:“陛下,不要指責自己,不要因為用得心多了,就先不自在了。關懷一個人,才會願意為他用心思,在意一個人,才會想要親近他,才會因為尚且不知應該如何親近而忐忑。” 她微微笑著:“做錯了事,就大聲告訴他,你錯了。你很在乎他,也要同樣大聲,對他說明白。既然覺得彼此尚有隔膜,就去將那層隔膜打破。不要總覺得,有什麼話,說不出口,或是不說他也明白。縱然他真的明白,也一定更喜歡聽你親口說。他是你地師父,你的尊長,是養育你,教導你,保護你的人。我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親人可以孝敬報答,陛下,你還有。所以,不要這樣躊躇不前。想要為他做什麼,就放手去做,想要對他說什麼,就大膽去說。為了你在意的人去用心機,去刻意討好,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