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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情去推度他啊。他待我的情份,自然遠不如你。” 風勁節斜睨他一眼“你這是想裝糊塗嗎?就憑你身為文官,那些年,在定遠關的所作所為,全軍上下誰不把你當成最敬重的主帥,當然……”他摸摸鼻子,很不謙虛地說:“就受愛戴的程度而言,我和你並列第一就是。” 盧東籬失笑:“就算是,也不當猜疑思慎。我們都是一起刀山劍林,生死關頭互相幫扶過來的戰友,他就是不肯站在我這一邊,也絕對不會害我的。” 風勁節終是嘆了口氣。若是覺得他會害你,我還會容他走出這艙門麼?可是不對就是不對。他做這種判斷,是他幾世輪轉,人情練達,經驗豐富所致,其中微妙處,實在沒法說明白。正好他那靈敏的耳目又聽到腳步聲近,知是林思慎下完軍令回來了,也只得嘆息一聲,放棄解釋了。 林思慎進艙來笑笑,先向兩人交代了經過。盧東籬笑道:“滿天風雨一朝盡散是最好了。我來之前,蕭家三公子就在船上設了酒宴。說要親自會會你這鐵膽將軍呢。我原也要回船上去道別,思慎,可願與我們一起登船。順便與蕭家三公子商議一下致歉書的事?” 其實說穿了,他極力促成林思慎登吳國的大船。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林思慎多年在水軍之中,對於戰船十分了解,他若能去吳國的船上走一圈,學到地應該是比自己這個門外漢臨時死記硬背下來的東西多得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風勁節的身份敏感。他並不願推他站到風口浪尖之上。 林思慎聽說可以有機會去細看吳國地大船,臉上立時有了激動欣然之色。然而,很快,他神色一黯,忽然屈膝,向著盧東籬,深深拜了下去。 他行的不是軍中平常參拜主帥地單膝禮,竟是雙膝下跪,整個身體完全俯到了甲板上。 盧東籬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他:“你這是做什麼?” 林思慎是武將,可不是盧東籬這種半吊子功夫的人能硬拉起來的,他堅持要跪著。盧東籬扯了幾把,也是扯之不動。回頭狠狠瞪風勁節一眼。風勁節東張西望。(電腦小說站//yxg。cc更新最快)。看門看窗就是不看他。 眼見風勁節是擺明了袖手旁觀指望不上了,盧東籬又扯不起林思慎。只得向旁側退開一步,不肯受他這樣大禮:“好端端的,林將軍,你這是為了什麼?” 林思慎慢慢抬頭,臉上又是羞慚又是苦澀:“元帥,我對不起你。其實……”他閉了閉眼,略一咬牙,方能壯士斷腕一般說出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死,我也早知道知道,害你和風將軍的,不是所謂地九王,而是當今聖上。可是我……我不但沒有努力為你報仇,反而……” 他淒涼一笑:“反而一手掩住整個真相,再不讓任何人能得知您的冤屈,我……” 他胸膛起伏不絕,竟是再也說不下去,只是轉了身子,對著盧東籬的方向,納頭再次拜倒。 盧東籬一時受驚太過,倒忘了躲開這一禮,只是怔怔道:“這怎麼可能?此事如此隱密,你怎麼會知道?這是陛下極見不得人的事,普通知情者尚不肯放過,何況你是我的舊部?這些年,你……你是怎麼過來的?” 趙王的密探一向極之厲害,又在林思慎身邊伏了人,林思慎既然知情,趙王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怎麼可能放過林思慎?就算現在林思慎好端端在他眼前,想起他這些年來可能的遭遇,他也不由得心驚肉跳。 林思慎也沒有想到,自己含羞忍辱,說明這樁心頭一直沉沉壓著地隱情,盧東籬卻未曾有半分責難,反而對他的安危如此關切,如此至誠。他抬頭怔怔得望著盧東籬,心頭複雜的情緒翻騰激湧,一時間,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得。 站在一旁風勁節悠然一笑,此刻才走了上前,隨手一拉,林思慎就身不由己讓他扯起來了。他也不理會林思慎因為他那強大力量而震驚莫名地表情,閒閒笑問:“林將軍,你得知真相,可是因為風勁節?” 林思慎定了定神,答道:“是!” 當初風勁節曾寫了那一封信,一分為二,交給王大寶和小刀二人收藏,讓二人找到機會就各自退役回鄉。將來如果國泰民安,就永遠不要把殘信合一,而若是民不聊生,就讓他們找尋彼此,把信湊起來通讀一遍,將來行止,都照信上指示而為就是。 二人嚴格遵守風勁節的吩咐,悄悄用偷樑換柱之法救了盧東籬,然後再在軍中廝混一頓時間便強烈要求退役。 因為他們是風勁節和盧東籬地親兵,經歷那樣地變故,心灰意冷,不肯再留在軍中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並沒有什麼人起疑。蒙天成為了收攬定遠關諸人之心,大筆一揮,就除了他們的軍籍,臨行還賜了不少金銀,甚至動用主帥印章,給他們二人各自一封信來傍身,以後不管在哪裡落腳,有這封信,和地方官都好攀交情。 二人是帶著軍功和從六品地閒職離開軍營的,一人徑自還鄉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