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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 燕凜,我正在努力學習相信你,所以,你也要學會相信我。 告訴我,讓我們都不再逃避,讓我們,可以一起來面對。 內殿裡靜得出奇。 只有燕凜一直在說話。 空曠的殿宇內,他一個人的聲音,空落落的,低沉,緩慢,反而把整個世界,都襯得更加寂靜起來。 而容謙一直只是安靜地聽。 整個世界,似佛都是安靜的,窗外的風停滯了,樹梢上的鳥兒彷彿也知趣地停止了鳴叫。天地間,就只剩下燕凜一個人的聲音。 他慢慢地敘說了很久,乾巴巴地,幾乎是有些機械地,敘說著當時的真相。 他說得顛三倒四,混亂不堪,明明並不長,也不算太複雜的事,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依然無法有條理地正常敘述出來。 沒什麼周折驚險,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起伏。他甚至不知道在講述中為自己做些辯白解釋,也不懂得要表達出更深切的懊悔。他只是木然地敘述事實。 其實,在他心中一直就想著,如何把真情告訴容謙。做過了這樣惡劣的事,他不能接受,自己始終象個無辜者那樣,繼續接受容謙的愛護和認可,他也從來未曾覺得。自己還有資格,逃避因之而來的一切後果。 只是,如今容謙的身體狀況。讓他不敢有一絲造次,不願有任何事。影響容謙養傷時平靜地心態。於是就這般一日拖一日,每天還要無事一般地與容謙相伴說笑,彷彿從來沒有過辜負,沒有過傷害,沒有過猜疑。沒有過試探。 可是他知道,那道深深的傷口,一直都在那裡,猙獰地伸展著,在黑暗裡等待著再次被撕裂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地只是,這一刻會來得這麼早,早得他甚至沒有機會做任何準備。 然而,只要容謙開口問他,他便再也說不得半個字的假話。只是這樣一句句地,將真情說出來。 直到吐出最後一個字,他住了口。有些麻木地怔怔望著容謙,心中居然是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當初在獵場上。驚見容謙傷勢發作。他一直瘋狂地叫喊著他,但心中其實也是這樣。空白,麻木,沒有思考能力,也沒有感受能力。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叫,卻甚至不知道自己叫地是什麼。 他在馬車上,守在容謙身旁,除了一聲聲繼續呼喚,依然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不能想。…wAp.yxg。cc.c n 隱約地,他也察覺出自己的情況不對,拔出身上的劍,伸手握著劍鋒,鋒利的劍刃切割進掌心去,希冀能擺脫那種麻木震怖。可是明明鮮血已經流在容謙身旁,他卻竟然仍是無知無覺的。 直到後來,進了清華宮,怔怔守著容謙,他才慢慢地有了思索能力,慢慢懂得了感知和分析,慢慢開始懂得了懊惱和驚慌,他才會守著容謙,一遍遍說一些莫名其妙地話。。 而現在,當日的空白和麻木,又一次悄然地佔領了他的身和心。 說完了一切,他只能怔怔站在那裡,象一塊僵硬的石頭,絲毫不能動彈。 容謙安靜地凝視他,眼睛幽黑深沉得令人莫名戰悚。然後,容謙輕輕道:“你過來!” 那麼低的呼喚,燕凜未必聽清,縱然聽清了,此時他那麻木空白的心,也未必能明白。然而,那人用那樣漆黑的眸子看著他,他便如受了蠱惑一般,一步步走近過去,直走到容謙面前。 容謙忽然微微一笑,輕輕勾勾手指:“彎腰!” 燕凜木呆呆地彎下腰,儘管心中,依然不知道聽到的是什麼,可是身體卻象是自然而然地,不懂要違背那個人。 容謙輕輕抬手,很慢也很無力地在燕凜臉上拍了一下……或者……這個……勉強……可以算是一個耳光吧? “傻小子,醒了沒有?” 燕凜慢慢地眨眨眼,思緒和神智終於漸漸迴歸,只是表情還是有些呆呆笨笨地。 本來在他的心中,知道了真相之後,容謙有任何憤怒地表現都是應當的,可是,這樣輕飄飄的一掌,再加上帶笑意地語氣,卻終是讓他有些呆愣。 容謙看他這笨笨傻傻,慢一拍的反應,心中好笑:“你不要得意,我現在雖沒有力氣,但這筆帳自是要同你記下地,等我傷好了,總是要揍你一頓出氣地。” 燕凜怔怔地看著他那不帶一絲陰霾的笑容,怔怔地聽著他那略有些負氣,卻有著更多寵溺地聲音,僵木呆滯的的心靈裡,這才真正可以重新生起各種感受,各種情緒。 直到這時,一直用乾澀語氣講述一切的燕凜,聲音才不穩起來:“容相,為什麼你不生我的氣?為什麼,無論我做了什麼,你總是不生我的氣。” 容謙瞪他一眼,輕輕伸手在他頭上用力一敲:“誰說我不生氣,我氣得想用大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可惜我現在辦不到,否則你以為你還能安安全全站在這裡。” 想到容謙傷得連稍大的力氣都用不出來,燕凜又是心中難受,臉色愈發難看。 容謙白他一眼:“給我擺什麼臉色,你做的事,難道